眼看着太子走了,朱学正想溜走,李长庚却忽然叫住他。
朱学立刻拱手道:“府尊大人有何吩咐?”
李长庚面沉似水,问道:“你就是大兴捕头朱学?”
朱学心中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太子都问过了。”不过上官都这付德行,你不陪着演戏还真不行。
朱学也镇静之极,正容道:“属下正是大兴捕头朱学。”
李长庚道:“你的上官推荐你为大兴巡检司的巡查,本来本府认为,你虽有小功,但也佩不上如此重赏。刚才你的一席话,条理分明,句句切中要害,足可见你有真本事。你准备一下,等会就跟我还京,只要通过兵部的武官考核,本府立刻就去兵部保你为巡查。”
朱学大喜,他没有想到,他刚才一番胡说八道,竟然能入李长庚的法眼,连忙对李长庚一揖,说道:“多谢府尊栽培,属下定然为国为民,尽忠尽心,不负老大人提拔之恩。”
这样的话李长庚听得多了,此时只是点点头,便自去了。
王知县也是喜悦之极,连忙拉住朱学前往后宅,一边走一边道:“此时我才回过神来,朱学,多亏你的提醒,否则放任太子代行本县职权,那过后弹劾本县的奏本能有一尺厚。”
朱学笑道:“大人只是忠君心切而已,属下是旁观者,怎么能见大人深陷忠君的牛角尖而不顾?光是大人在府尊面前力保属下为官,属下就已经欠大人太多了,怎么敢对大人不尽心?”
王知县哈哈大笑,这马屁拍得他浑身舒服,他立刻就传授起如何去兵部考核之事。
他本来是想告诉朱学需要注意的地方,但朱学的马屁拍得太舒服,他不说得详细一点就好像有点不放心似的。这样一来不要紧,王知县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害得朱学连回家把嬁主儿办了的空都没有,太子那边已经传话说要起程回京了。
朱学无奈,只能匆忙让人回家去报个信,说是进京办事,让家中匆念。
送别太子倒是简单,除了王知县就是一帮士绅,在大兴县城外十里泪别太子,几个破秀才还作了几首不咸不淡的诗文,以记述此事。太子的大兴县一日游圆满结束,除了那个装在囚车里的李父之外,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太子的护卫人马共有一千五百人,除了锦衣卫还是锦衣卫。李长庚倒也带了些顺天府的兵丁,不过都是在外围,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骆养性骑着马跟在朱学旁边,一直用眼睛死瞪着朱学。朱学泰然自若,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骆养性咬牙切齿、切齿咬牙了半天,终于还是憋不住先开了口,说道:“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朱学在马上摇头晃脑,好不惬意,淡淡的道:“故意什么?你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之子,老找我的茬做什么?还不去护卫好太子?小心你爹剥了你的皮。”
不说他爹还好,一说骆养性就满眼的泪水,他这是让朱学给坑了,如果不是他爹在上面虎视眈眈的,他何至于慌了手脚,硬是被朱学坑了二千两银子,还得帮他把李复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