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怒道:“你还装,你在堂上上窜下跳的拆穿李父告子案的阴谋,就是没和我达成交易也会做的对不对?你就是为了在李长庚面前表现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李长庚已经同意你升任巡查。那可是正九品的官,你是贱民变成官,一步登天了。”
说着说着骆养性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不是没见过升官快的,可是朱学从贱民一跃升为正九品官,虽然是个武官,但也够让人惊奇的。绝对可以让某个文人在野史里将其记下,以作奇闻。
朱学根本不理会骆养性的无赖话,继续在马上摇头晃脑,懒懒的道:“你管我为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你的事情我办妥了,你爹已经没了打你板子的理由,李复的事你抓紧办,我拿了他的银子,就得把他捞出来。对了,我问一下,李复到底是犯什么罪被你们锦衣卫抓去的?”
骆养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连李复犯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可已经关进去三四天了。你当真在乎李复的死活?”
朱学瞪眼道:“瞧你说的,我当然在乎,他把银子全给我,让我救他,我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就行。至于什么罪名,那重要吗?”
骆养性被他一顿抢白,想了一想,苦笑道:“还真是不重要。我说朱学,好歹我也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可就是你这样的,我还真打小都没有遇到过。”
朱学奇怪之极,说道:“我很平常啊,有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一个想往上爬的小民而已。”
朱学自己不觉得,那是因为他在大明朝所作所为都不自觉的掺入现代思维而不自知。对于他来说,觉得这样做很是自然。可对于土生土长的大明人来说,就如同鸡群中的一只鹤一样显眼。
而这只鹤居然还问鸡我们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地方多了去,骆养性能从大兴一直说到京城,不过他也懒得说。朱学否认,他认为朱学又是在卖乖,他才不上朱学的当,让朱学没事就戏弄着玩。
不过朱学坑他两千两银子的事情,他还是耿耿于怀的,不报复回来心里不痛快。
当下他话题一转,开始大说特说起京里教坊司官妓们的风情来。
骆养性眉飞色舞,说道:“你可知道‘莲花仙会’,每个月都有一场,全京城所有的名妓都会集聚一起,在台上歌舞献艺,那个场面,到处都是莲裙秀鬟,多姿娇躯。光是脂粉香,就能散出十里去。
每次办会,我都能获得邀请,是‘莲花仙会’的铁打不动的评判。上次月满楼的花魁陈香娘就是女状元,你知道她这状元是怎么来的?正是爷我一手捧红的,过后她足足用了十八种姿势谢我,我的腰三天都直不起来……。”
骆养性一说起女人来就满脸生光,顾盼自雄,一副花榜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朱学路上无聊,听他胡说八道也能解闷,便由得他胡扯。
骆养兴口沫飞溅,从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一直说到第十八名,这才发现自已口干舌燥,连忙从马上拿出一葫芦水酒来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朱学一直是淡然自若的听他说,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