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简单收拾了几套样式朴素的衣裙，将几件甚昂贵的衣服叠好了，交予雀儿道，“雀儿，你跟了我这些年，我没什么好留下的，这几件衣裳你日后也许会用得着。若是用不着，也可以拿去换些银子。姐姐到盼着你能留着清白的身子，等到一个真心爱慕的男子，然后赎身远走高飞。”

“雀儿谢过姐姐赏赐。姐姐好命，既是成王殿下替姐姐赎了身，姐姐便不该再留恋此地。雀儿只盼姐姐这一走，日后定然宠爱万千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雀儿结果红鸾递过的那几件锦绣坊替她量身定做的衣衫，死死地搂在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红鸾眼眶也泛了红，声音哽咽却强扯笑颜道，“我跟着殿下，本不在意什么富贵荣华，只要能安静陪伴在他身边足已。到是你，叫我放心不下......”

红鸾走到梳妆台前，将那箱首饰盒抱过来，一道塞进雀儿怀里，“还有这些首饰，出去了也便用不着了，你还可以存着，待遇到了真心人赎身后，还能为自己添点像样的嫁妆，别叫人笑话了去才好。”

雀儿却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推攘的不受红鸾的首饰，“姐姐跟在成王身边，没有点像样的东西傍身怎么行？京城那么大，王爷身边定然有许多莺莺燕燕，到时姐姐也别寒碜了去，这些东西姐姐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本就一届风尘女子，能得殿下赎身也是上天眷顾，怎还能奢望能与王爷身边的其他女子相比。”听得雀儿说道凤无泪身边定然很多女人，红鸾无意间竟想起了梦萝。

不说别人，就是着小小怀州城里的梦萝，她也是比不了的。

“雀儿不懂，王爷既替姐姐赎了身，自然会对姐姐爱护有加，怎就不能与她们相比了？”雀儿听红鸾说的有伤，一抹眼泪，泼辣性子立马显了出来。

红鸾微笑不语，有些东西，生来便不是平等的。将雀儿搂在怀里，轻声宽慰了些许，才放开提了收拾好的包裹奔下楼去。

出了风月阁，门外早有马车在等候。

迟长安挑了帘子，笑吟吟地冲她招手，“红鸾姐姐这里，你可让我好等！”

红鸾愣了愣，竟没想到是长安郡主亲自在外等候自己。

而她那声红鸾姐姐，到叫自己愣了一愣。自己虽脱了贱籍，却仍抹不去风尘女子的出生。这长安郡主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这般毫不介意地叫自己一声姐姐，倒叫她受宠若惊了。

“郡主快别这么叫，红鸾身份低微，怎能与郡主以姐妹相称，红鸾愧不敢当。”红鸾欠了欠身子，慌忙告罪。

迟长安抿着唇笑笑，弯腰去拿红鸾挂在手腕的包袱，“你与梦萝能姐妹想成，我也与梦萝姐妹想成，怎的到了你这里，我们便不能姐妹相称了？”

“这...这...”红鸾拧着眉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难地杵在原地。

“你也别这啊那的，快上车来，非墨哥哥与成王有事先行一步，我们到荣县再与他们汇合。”迟长安好笑道，伸手拉了一把回过神要上车的红鸾。

红鸾这才顺从地将包袱递过去，握着迟长安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郡主的意思是，主审大人与成王殿下，已经先行离开了？”红鸾在迟长安对面坐好，才想起这只配了十来个护卫的马车，并不见沈非墨他二人。

同样是怀州前往衢州的官道上，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并肩骑策马而行。

身后是五六辆豪华的马车，与数百人的护卫小队。这架势，可比迟长安与红鸾二人的阔气多了。

“我说，放着通州那条近道你不走，为何偏偏得到衢州去绕一圈？”凤无泪拉了拉缰绳，速度放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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