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拉着君承修的手,“王……相公,咱们走吧。”
其实君承修手中的簪子很是普通,但是却很对羑言的心,她喜欢朴素的东西,穿着一直都是素色、单色的,她不喜欢繁杂奢侈的东西。
花雨经常说她,“羑言啊,你就是不懂享受。主子给你那么多金银首饰,你从来不戴,也不会想着讨主子欢心,也难得主子偏生就宠你。”
羑言一瞬间的失神,君承修已经将簪子买下来了。
“多少钱。”
“十两银子!”
老板只觉君承修买不起,漫天开价,这枚簪子根本就不值十两银子。
“好。”君承修拿过簪子转身对着苍南说道,“付钱。”
“相公,这根本就不值十两银子,你买它做什么?”羑言很不值,他就算置气也不能这样挥霍啊!
苍南已经付好钱了,老板就傻眼了,收起银子态度立刻大转变。
“你送我了平安符,这就是我的回礼,虽然不贵,但是,礼轻情意重。”
不知道君承修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羑言心漏跳的那一拍是千真万确的。
君承修拿着白玉簪为羑言戴上,他认真的打量几分,确实很符合她的气质,嘴角不由的上扬,“很美,走吧。”
羑言懵懂的被君承修拉着向前走,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上发髻中的白玉簪,冰凉的温度为何暖了她的心?
木狼躲在客栈暗处,混进君承修的客房,在他房间内东翻西找,什么也没有找到。
“好了没有?”
花雨在靠近房门的地方观察着房外的一举一动,她凝视着楼梯口处,就等着君承修他们回来赶紧离开。
“还没有!”
木狼凝眸,停下了动作,他看着衣柜里摆放的物品,顿了一下。
“你愣在那儿干嘛呢!”花雨不耐烦的走到木狼的身边,怒视着他。
她在那儿提心吊胆的,他倒好,在站这里放发愣!
“你看什么呢你?”
花雨朝着木狼视线紧锁的方向看过去,只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羑言和君承修的衣物。”
“这不废话嘛!”
木狼说了不是等于没有说吗?羑言现在跟君承修在一起,她之前也说过,她们以夫妻的身份向俞朝国前进,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我说木狼,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本来可以好好呆在俞朝国等羑言他们来就好了,干嘛又突然要出来?”花雨抱怨着,“你出来就算了,找东西也罢,你盯着这些衣物发呆,疯了吧?”
“羑言以往的贴身衣物绝对不会跟别人的放在一起。”木狼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花雨原本的思路。
“什么啊?”
花雨不解的看着他,就算木狼说的是对的,可是……
“羑言现在不是执行任务吗?她为了任务,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什么时候见她的衣物跟你的放在一起过?”
以往每次出任务,羑言就算和花雨在同一个房间,也绝不会将自己的贴身物品跟她的接近,确有其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花雨皱着眉头看向木狼,他就不能说清楚点吗?她可不想一直去猜他的心事。
“羑言入戏太深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花雨匆匆瞥了一眼,拉着木狼从窗外跳出去。
“快走!”
安全落地,两人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逛了一晚上,累了吧?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君承修推开房间的门走进去,羑言跟在他的身后,他突然定住脚步巡视着房间,羑言的一颗心都悬起来了。
他感觉到了异样,她自然也感觉到了,而且,羑言一目了然,顿时就知道来人是谁。
不是说在俞朝国等的吗?
“夫君,怎么了?”羑言奇怪的问道。
“哦,没事。”君承修转身对着羑言,“休息吧。”
还是和之前一样,羑言躺在床榻的最里侧,面对着墙壁,君承修沿着床榻边缘躺下,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羑言醒来,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将被子给君承修盖好,转身出了房间。
“夫人,您这么早就起了。”苍南看见羑言,对她打招呼。
羑言将食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看他睡的挺好,不想打扰他,他前些日子在军营里都是提心吊胆的……”
“嗯。”苍南表示认同。
“走吧,下去吃早饭,一会儿我给他端上来。”羑言笑着对苍南说道。
密室内,被囚住的犯人趴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所剩无几,都是被打烂的。血迹不满了他的全身,黑色的泥土覆盖在伤口上,很脏。
他的一张脸也被掩盖,肮脏的泥土遮住了他的脸庞,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庞。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循声抬起头,身子微微的缩着。
“喏,吃饭吧。”
今天难得的没有为难他,他反倒是不安,但是饥饿的感觉充斥的他的大脑,让他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问题,他挪动着身子,抓起面前的碗,用手扒着里面的饭菜往嘴里塞。
最后一口下咽,他用他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东方曜是不是在计划什么事情,他是不是要动手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亢奋,他紧紧地攒着碗,突然甩手砸向了墙面。
这个密室本就不大,这样一甩,那个碗破裂,瓷片崩开砸在他自己的身上和那个送餐来的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
没有表情,没有语气,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死士而已。
他拔下身上的瓷片,扬手甩了出去,死士瞬间倒下,从他脖颈的地方流出了大片鲜红的血液。
入口还有光亮,他知道死士没有出去门就会一直打开,因为这里这能从外打开房间的门,至少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从来没有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每次有人要离开,都是外面的人开门。
他明知道这个死士杀起来太容易了,可是,他还是抱着一线生机。
他拼尽全力直起身,他脚筋被挑断了,这能靠着双手往前爬,动一下,后面的链子就会动一下。
“啊!”
他用力扯着链子,可是就是扯不下来,转头他发现死士的身上还有钥匙,他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他很清楚,这就是东方曜的圈套,但是他必须跳下去!
他快速的解开锁,一直一直向前爬,一直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头看,发现自己离密室根本就不远,可是他不能放弃,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快速的离开,他只有坚持。
直到他离开拐角的地方,一道暗影出现在密室的外,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好戏,才刚刚开始。
羑言坐着马车外,跟君承修一起驾车,苍南坐在里头。
谁见过主子在外驾车,而手下却坐在里面舒服的?苍南一直坐立不安的,可是君承修和羑言两个人在外面好像还挺惬意的。
苍南不时的伸手抚开窗帘看看窗外,从门帘的影子上可以看见羑言正靠在君承修的肩上。
王爷和羑菱姑娘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前面就是俞朝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