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认为,现在应该让这边所有的部队继续进行一番休整,等到后面的所有援军过来后,把部队集中在一起。然后,他们就按部就班地层层推进,进入凉州的汉阳郡。
这样的话,蜀汉军这边就可以逐渐拿下周边的城池,并且还可以挤压曹魏军的活动空间,争取在一二个月内将敌人赶过黄河。
然后,蜀汉军在汉阳郡建立好了立足点之后,部队就可以北上凉州的安定郡,以及南下陇西,拿下凉州的诸多地区。
这样一来的话,此次作战之后,足以确保三辅和长安不再受到曹魏军的威胁,最终将曹魏军压制地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再向其发动最后的进攻,将之全部消灭在凉州境内。
陈式似乎是代表了魏延的喉舌一般,立刻就向陆逊提出了反对的观点。
他认为陆逊的主张太过保守,已经不足以应对当前的实际情况。而且,若是采用了陆逊的做法的话,则耗费的时间太长,蜀汉这边很难承受得起。
应该说,时间上面的问题,一直是蜀汉军进入雍州作战以来,所面临的最为棘手,也是一直倍让蜀汉军上下感觉难以处理的最困难因素。
毕竟,单单时间方面,就关联着众多其他的因素。比如,随着时间的延迟,后勤补给方面的困难增加;气候状况方面,战争可能要持续到严寒的冬天,来自荆州和益州的士卒,是否能够适应这里严寒的冬天等等。
然后,陈式严肃地对魏延说道:“魏将军,末将认为追击之事势在必行,不应该再有半点犹豫。无论曹魏军是在诱导我军深入也好,或者是张既的忽然暴毙也罢,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最为重要的是,现在敌人人马减少,即使有羌胡人作为援军,在士气方面也远不如我军。即使保守认为,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曹魏军想吃掉我方的军队,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式随即认为,蜀汉军这边现在是可以与敌人部队进行决战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曹魏军现在不想打,所以蜀汉军就必须追击他们,一直对他们展开追击和压迫,直到敌人逃无可逃或者是累了,就会停止逃窜而来跟蜀汉军交战。
王平点点头,也加入了陈式的解释里面,说道:“陈式将军其实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虽然说,我军在追击敌军的过程中,肯定会出现危险情况,毕竟这是战争而不是小孩子玩游戏。但是,我们现在掌握了胜利的优势,我军的士卒现在士气高涨,只要各位将军能够下定决心,坚决地追击到底,绝不给敌人以任何喘息的机会的话,曹魏军就是想布置陷阱都没有时间。再者,我个人的观点是,我们追击的途中,必须要做好各部队之间的行军速度,协调好各部队之间的距离,方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陆逊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他的心里忽然一动,猛地有种感觉,自己现在的情况似乎是被人给孤立了,好像回到了那年自己出任江东三军大都督之后,被朝臣和麾下的将军们所孤立的情况。
魏延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目关转向陆逊。
他那颇有些得意的目光,似乎是在对陆逊说:“怎么样,按照你自己的观点,你要如何解释和反驳他们两人的观点呢?”
陆逊现在的心情变得不是很好,在江东他曾经是一日之间飞黄腾达,但是也是一日之间凤落枝头,如今的处境,确实让他想起来了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在宗人府的监禁生活。
陆逊心里不由得生气了。
但是陆逊就是陆逊,才华永远是不能够被遮盖得住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说道:“如果我军的各支部队进入凉州之后,曹魏军分兵诱敌,我们这边不得不分兵追击,最终面临被敌军各个击破的窘境的话,我军应该怎么办?”
魏延看着陆逊,双眼瞪得老大,陆逊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很难缠啊!
陆逊见魏延不说话,心知今天自己是跟魏延有了摩擦了,但是他也不想再退让受气,心里一横,也不管魏延的目光,继续说道:“末将的看法还是那样,我军的所有部队都应该合兵一处,然后一起去拿下要地汉阳郡。不管曹魏军接下来要玩什么花招,我军都不必过多理会,我军只要牢牢地掌控住汉阳郡,并且在那里站住脚跟,则我们就掌握了凉州战争的主动权。甚至于,即使到时候战争持续到严寒的冬天也不必过分忧虑,因为到时候张既人马的粮草补给一定比我们困难。等到冬天过去,他们的人马一定被我们拖得奄奄一息了!”
陆逊的办法听起来虽然不错,但是对于魏延而言,当然不会接受,因为需要消耗的时间太过长久,已经从一两个月的时间,被他给拖延到了一两个季节的时间。按陆逊这种四平八稳的打法,今年雍凉境内的战事肯定结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