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如一过来就听到刘妈妈和南是对骂的声音。
南是看到东如眼前一亮也顾不上刘妈妈了:
“东如,好东如,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救救我吧!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放我们进来的么,我说,我都说,只要你放过我!”南是这会儿也忘了她之前是怎么踩东如的了,只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东如淡然地看向她:
“我不需要你们说什么了,芳草已经被抓了,她什么都交待了,你们说不说已经没有必要了,想留着就留着吧!”
“什么?”刘妈妈。
“芳草被捉了?”南是。
芳草就是给她们出主意并提供迷药的人,而且芳草还是太太身边玉娟玉妈妈的长女。
虽然前大管家一家倒了,但手头哪能没有人留下,这不看守的人里面就有一个,接应了刘妈妈和南是进来,又放走她们四人的就是他。
把人往柳太太面前一带,柳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对她的打击不小,对玉妈妈的厌恶也更深。
她能接受身边人的小心眼,却不能接受对方把她当傻子一样耍,亏她那么信任玉妈妈!
玉妈妈哭天喊地地叫冤,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可这事不是你说不知道没事的,什么叫连坐!
钱氏定定地看着东如苦笑:
“终于你还是赢了!”
东如淡淡地看着她: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输,也是输给了运气,我比你运气好!”
柳落殊被除了族赶出柳府。
柳落孤也没亏待他,虽然没给他柳信报出的那些产业,却也给了他两个铺子,一处房产,位于享成镇。
而钱氏则报了暴毙。
钱氏的亲弟弟来了府里,并没有要看钱氏的尸体,也没详细问钱氏的死因,他是要来嫁妆的。
没有子女的女人死后,娘家索要嫁妆也是合理的,只是少有人这样不顾脸面。
而家道败落的钱大爷却顾不上这么多了,钱家已经败了,富贵惯了的钱大爷自然是不习惯没钱的日子了,不管哪里,能得到一文钱他都不会放过的,哪还关心姐妹过的什么日子,倒是恨不得嫁出去的姐妹都死了,这样他就能把嫁妆都要回来供他挥霍了。
钱氏也顾不得心寒了,东如大方地让她收拾点细软,还允许她带一个人走,她想了想选择了自己的奶娘刘妈妈,无视南是那恶毒的眼神。
谁曾想等出府时还是看到了南是。
“你怎么也在?”钱氏忍不出脱口而出。
“是我挑的南是!”大爷人虽然仍有些憔悴,但精神却很足。
他带的人比较多,除了他的书童,还有自己的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及两个姨娘,再加上他们贴身服侍的人。
南是挑衅地冲着钱氏抬了抬下巴,手臂巴在柳落殊臂上,该要表达的意思一览无余。
钱氏脸色一变就想抬手扇她,却被她身边的刘妈妈一把抱住,在她耳边道:
“奶奶,这里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啊!”
南是冷笑:“还当自己是奶奶呢,伸手就想打!这可是大房,奶奶还是要明白自己的位置才是!”
钱氏委屈地看向柳落殊,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里跳了几跳。
原本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的钱氏看到目前这个场面,头脑是真的清醒了不少。
是啊,柳落殊虽然也不好色,但姨娘和通房还是有不少的,之前和她来往时又从不提这些事,她竟是忘了,他不止自己一个女人了!
这时她不禁想到了二爷柳落孤。
二爷其实对她真的很好,成亲五年她没有所出,二爷都只守着自己没有通房,那两个姨娘还是前年太太指的。
是她对不起他!
从良城到享成镇一路走了近一个月,到了那里都近了年关了。
从出府开始,不说那些享受惯了的姨娘侍妾,就是柳落殊这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冬天出门本就辛苦,再加上条件简陋,从没出过远门的柳落殊自然是非常不习惯了,时不时地就要发脾气。
而钱氏更是从出城没几日就病了。
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的,再加上冷暖交替一松懈下来可不就不舒服了。
如今的钱氏一病倒是瘦下来许多,比之前多了份柔弱感,当然仍称上美人!
在外不能日日请医,就连补品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想吃就叫,再加上自己曾经的丫环,如今的南姨娘南是,时不时地便跑来指桑骂槐地给她气受,而大爷又是不闻不问的,钱氏哪里好得起来。
也是出来之后钱氏才知道,这南是当初就瞒着自己跟大爷混在一起了,而且那天晚上也是她私自坚持要去救柳落殊的,尽管柳落殊后来还是被捉回来了,但心里哪能不感激南是?
再加上南是竟是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大爷高兴下让所有人都要让着她一些,自己这气可不就白受了。
更让钱氏受打击的还是来自柳落殊,自打离开柳府后,大爷对自己反倒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不复之前的浓情蜜意,更别说现在她的身份尴尬,妻不是妻,妾不是妾,面对大爷的那些妾室儿女们鄙视的目光,钱氏头都抬不起来。
此时她终于后悔了,好好的正房奶奶不做,高高的宗妇不当,没名没分地跟着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