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皇后,统领六宫,如果谁都用这招长跪不起的办法來逼她答应事情,那这后宫或者说,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
见段敏晓是这个态度,琳儿心中更加憋闷,心里的情绪完全体现在了脸上,一脸的苦大仇深,段敏晓,你有什么了不起,需要时时刻刻的将她是皇后的事情挂在嘴边吗。
琳儿恶毒的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心思再很丢一点,是绝对容不得段敏晓呆在宫中的,凭什么天下的好男儿,都喜欢段敏晓。
想起寒冰这几天的表现,她就生气,好不容易捞了个王妃做,琳儿觉得,只要寒冰争气,她就不会比段敏晓过得差,可是,沒有想到,就算是成亲了,他得一颗心竟然还是扑在段敏晓的身上,这样,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娘娘,臣妾此次前來,是想要请求娘娘,帮忙劝劝寒冰,他已经在君山山洞里待了三天了,无论臣妾怎么劝,他都硬是不肯回府。”琳儿的语气软了下來,倒是真的做出了一副來求人的模样。
“君山山洞,他去那里做什么。”段敏晓不解,如今,由于太后娘娘的遗体安置在那边,君山山洞这里已经俨然成为了另外一个皇族墓地。
由于太后娘娘的遗体是直接放置在寒玉床上,所以段敏晓安排了一队士兵,专门守护太后的遗体,如今的君山,已经不是随随便便想去就能娶的了。
“娘娘,这也就算了,臣妾想要去君山山洞将寒冰叫回來,却被那些士兵拦了下來,根本就进不去,哪里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琳儿一边说的怨声载道,一边不耐烦的锤了锤膝盖,自打她进來,就一直跪着,段敏晓这个贱人,也不说叫她起來,仗着皇后的名头就耍威风,实在是太过分了。
“王妃先起來吧。”段敏晓抬眼就瞥到了她的小动作,接过彩依递过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从从容容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王妃便跟着本宫走一趟,一起去君山山洞看看。”
琳儿一听,喜出望外,也不记得谢恩,一把从地上爬了起來。
见她动作如此的粗鄙不堪,彩依心中鄙夷,她自小便是跟着太后长大的人,说话做事一向都是合着规矩來的,这样的行为,虽然是个王妃,她也是瞧不起的。
段敏晓端着脖子,慢慢的站起來,并不着急走动,彩依过來,用随身带着的小妆奁匣子帮段敏晓整理一番,这才出门。
段敏晓端庄的样子仪态万千,琳儿在她面前,便是“相形见绌”这个词也觉得形容得轻了,一个就是天上得凤凰,而另外一个,粗鄙得就如同地上的野鸡。
“还有,王妃以后,有事情便说事情,本宫的脾气,是最最见不得别人拖泥带水的,更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王妃好自为之。”
段敏晓说完,便走在前面,琳儿只觉得心中都是怒火,却又不能够发泄出來,怄得她满脸通红,段敏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耍威风。
琳儿闷闷的想着,却只好跟了上去,现在都还不是时机,等时机成熟了,段敏晓,我一定要你好看。
“皇后娘娘起驾。”太监抬來銮驾哦,高声唱喏,段敏晓现在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也不怎么能吹风,加上现在已经入冬,冷风呼啦啦的吹,宫墙之内已经是一派萧索,段敏晓出行必备銮驾。
等段敏晓上了銮驾,琳儿却惊奇的发现,这銮驾只有一顶,只能够是皇后坐上去,而她身为王妃,是沒有的,之能伴在皇后的銮驾旁边,慢慢的走,这个发现让凌儿恼怒万分,是不是一步错,步步错,段敏晓是皇后,她只是王妃,便要进行这种残酷的区别对待吗。
可是就算是心中再不服气,她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前面段敏晓已经在銮驾中舒舒服服的坐着,而琳儿,却还在后面吹着冷风。
“王妃请让一下。”彩依低着头从琳儿身边擦身而过,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精致又不笨重的小铜炉,段敏晓高高在上的坐着,彩依微笑着尽力伸长了手,将铜炉递给段敏晓:“娘娘小心捂着,可千万别受了风寒。”
就在这一瞬间,琳儿的眼泪决堤,心中对段敏晓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寒风呼呼的刮着,琳儿的发丝也有了些许的凌乱,她想了想,走到段敏晓的銮驾前跪下:“皇后娘娘,既然臣妾求到皇后娘娘这里,就由皇后娘娘帮忙去劝劝我家王爷吧,臣妾就不去给王爷添堵了。”
见她这样说,段敏晓也不勉强:“也好,你就在本宫这宫里坐一坐,本宫去劝劝王爷,希望能将王爷劝回來。”
琳儿尽力撤出一抹微笑,看着段敏晓的銮驾远去,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哼,敢在她桃花宫公主面前耍威风,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段敏晓坐在銮驾上,刚刚琳儿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这个女人心思狠毒之中又带着一丝蠢笨,而君山山洞是太后娘娘安息的地方,她不希望琳儿跟着去,见到寒冰以后,小两口在太后娘娘面前吵架,让太后娘娘不得安宁。
太监的脚程很快,沒多久便到达了君山,守门的将士们看到是段敏晓,连忙恭敬的请安:“末将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來吧。”段敏晓并不多说,一边走一边询问领头的将领:“大漠王是否在里面。”
“回皇后娘娘,正是。”
段敏晓便再不多言,直接往里走,当她进入到山洞的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寒冰,竟然独自一人拿着工具,在太后躺着的那张寒玉床上雕龙画凤。
空山有洞,明月无痕。
静悄悄的山洞里,此时只剩下了段敏晓和寒冰两个人,段敏晓站在前面,背影挡住了大量的阳光,寒冰蹲在寒玉床前,一下一下的,用凿子一下一下的在寒玉上雕琢。
他知道段敏晓进來了,这么久了,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他都会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