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听着有些不耐烦,说道:“张大人,你主意你的措辞!”
张豹看了一眼石闵,又对石瞻说道:“看来侯爷还真是如同韩信那般,兵法谋略上乃天纵之才,政治手段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你好大的胆子!”石闵听到这般无礼之言,拔出刀就架在了张豹的脖子上。
外面张豹的几个随从见自己主子被人挟持,立马想要冲上来,谁知张豹镇定的吩咐道:“都退下,去外面待着!”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见张豹如此淡定,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张豹看了看石闵手里的刀,笑着问道:“公子,刀是好刀,只是你不打算让在下把话说完吗?”
“小闵,退下!”石瞻抬抬手,吩咐道。
石闵有些愤怒的看着张豹,干净利落的收刀回鞘,退到了石瞻身边。
张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笑,看着石瞻,问道:“侯爷,知道韩信当年死之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石瞻和石闵都没有答话,只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悔当初不听蒯彻之言,故有此难!”张豹说着,看着父子二人,问道:“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过这句话?”
“本侯不是韩信,你也非蒯彻,张大人,这等牵强附会之言,就不必想着来说服本侯了!”
“是吗?侯爷无惧生死,那西华侯府三十几条人命,邯郸城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侯爷也要拉着一起做垫背不成?枉您一世英名,这等粗浅的道理,居然还想不明白?”
“本侯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就算将来庆王继位,他能奈我何?”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更何况庆王一向视西华侯府为眼中钉。韩信曾经也这么认为,只因刘邦曾经承诺于他,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光不杀,见刀剑不杀,所以他认定自己不会有事,结果照样死于妇人之手。恐怕等庆王继位,即使当今圣上给侯爷您留下保命的圣旨,那时候也救不了西华侯府,侯爷便真的成了韩信第二,而庆王便是那吕雉!哈哈哈哈。”
“依你之见,我西华侯府和邯郸城的数万将士,就该压上身家性命搏一搏,扶燕王上位是也不是?”
“莫非侯爷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计策?燕王殿下如今被关在死牢,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侯爷若是此时出手,将来便是头等功臣。何愁荣华富贵?何愁不能名留青史?您一样可以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何乐而不为?”
“张大人替本侯计划的倒是很好!说的我们父子二人似乎不心动都不行了!”石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石闵。
张豹自然不会认定石瞻就此会答应,于是问道:“侯爷意下如何?”
“既然张大人把问题想着这么全面,那本侯还有一些疑惑,不知大人能否解?”石瞻问道。
张豹微微皱眉,说道:“侯爷请说。”
“若要以武力夺取帝位,并非没有成功的把握……”
“以侯爷的谋略和麾下的精兵,定然……”
“本侯话还没有说完!”石瞻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张豹的话,这让张豹脸色有些尴尬。
“侯爷请说!”张豹吸了口气,脸色一沉。
“一旦赵国内战,鲜卑和匈奴必定趁机入关,到时候赵国百姓必遭铁蹄蹂躏!这个罪过,由谁来背?是燕王殿下,还是我西华侯府,或者是你张大人?”
“我……”
“还有!陛下待我父子不薄,可谓是恩重如山!本侯若是起兵造反,必将被天下人耻笑唾骂,届时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骂名加到我们父子头上,我们找谁说理去?你张大人倒是在燕王殿下那里落得一个忠臣的名声,我们呢?能得到什么?”
“果真是那样,燕王殿下岂会薄待侯爷和公子?”
“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这样的道理,张大人想必明白吧?本侯今日能反了陛下,待燕王殿下登上皇位,就不会忌惮手握精兵的西华侯府?呵呵,恐怕卸磨杀驴一样会发生吧?与其这样?本侯为何要以数万弟兄的性命为赌注?”
“燕王殿下视侯爷如手足兄弟,岂会如此对待有天大功劳的西华侯府?侯爷多虑了!”
石瞻冷笑一声:“张大人,也许你说的没错,本侯是个偏执之人,没有张大人那般的远见卓识!但是功高震主四个字,本侯还是知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