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牵着马,跟在那人身后,两人穿过几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民宅前。
那人推开门,转身对石闵说道:“公子请!”
石闵将马缰绳交给那人,吩咐了一句:“别离我的马太近,它烈的很!”
那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那匹马,又看看石闵,应道:“公子放心。”
石闵似笑非笑,转身走了进去。
屋内甚是简陋,只点着一盏油灯,四周是剥落的土坯,就连顶梁的柱子,也看似有些腐朽开裂。
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背对着石闵,听到动静,缓缓说道:“闵公子,许久不见了!”
说完,那人转过头,不是张豹又是何人。
“张大人!”石闵微微抬手行礼,打量了张豹一番。
见石闵盯着自己看了看,笑着问道:“公子是不是在纳闷,外面都传闻在下疯了,为何现在会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石闵冷笑一声,说道:“张大人素来足智多谋,是燕王府的智囊,岂会这么容易就疯掉?最多也就是装疯卖傻吧!”
“公子果然机智过人!你......”
“行了,张大人,大晚上的你约我来这里,有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客套话也免了。”石闵摆摆手,打断了张豹的恭维之言。
“燕王府已经陷入深渊,西华侯府不打算搭救一把吗?”
“搭救?怎么搭救?难不成要我带人劫了大理寺不成?”石闵问道。
“不,当然不是!”张豹摇摇头。
“那是什么?”石闵不解。
“劫大理寺算什么?要劫,就劫了整个赵国!不知公子和侯爷,有没有这个兴趣?”张豹说道。
石闵正要开口,屋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大人,你胆子不小啊!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得出口!”
石闵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父亲石瞻,不禁惊喜的喊了一声:“父亲!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石瞻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看了看石闵,又看着张豹,说道:“你约我们父子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你这番悖逆之言?”
“见过侯爷!”张豹不慌不忙,恭敬的行礼问候。
“不必这么客套了,你说的事情,我们父子俩没有兴趣,告辞!”石瞻说着,对石闵吩咐道:“我们走!”
石闵瞥了一眼张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跟着石瞻要离去。
“都说西华候是赵国第一良将,没想到也是见识浅薄之人。”张豹忽然说道。
“见识浅薄?”石瞻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张豹,问道:“那依张大人的说法,造反就是有先见之明了吗?”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侯爷难道不知道吗?”张豹反问。
“巫蛊之事,陛下尚未定论,张大人怎么就能断定燕王府败了?”
“庆王已经回京,事态的发展难道还不够明朗?是侯爷你过于偏执还是在自欺欺人?”
“庆王当太子又如何?西华侯府行事光明磊落,无愧天地,何惧之有!”
“哈哈哈哈,侯爷,你还真是天真至极啊!”张豹的笑声之中,带着些许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