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坚很是费解,连忙坐在了谭渊身边,问道:“先生何意?我怎么不太明白呢?”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后龙颜大怒!刘远志也已经把问题的根源说了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不必咱们操心了!”
“为何?”
“尤大人你想想看,这件事的真相,对于陛下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尤坚一脸迷惑,似乎还是不懂谭渊的意思。
谭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真相怎么样其实根本不重要,就算这件事真的是石闵干的,陛下是会杀了他还是怎样?都不会!若不是他干的,陛下也无心去追查到底,毕竟咱们这位陛下,本身也是残暴嗜杀之人,死个把几个无关紧要的人,陛下根本不会那么在意。龙颜大怒的真实原因,不是郭越死了,而是巡防营又出乱子了!陛下真正想要的,是一支能乖乖听话,只忠心于他的巡防营,而不是三天两头出乱子的巡防营!”
“郭越死了,和巡防营出乱子不是一回事吗?”尤坚疑惑的问道。
谭渊摆摆手,说道:“尤大人,你对于看门的狗是什么毛色很在意吗?”
“谁会在意那个?只要能看门就行了!”
“看门狗被人打死了,你会为狗伤心难过吗?”谭渊问道。
“那自然不会,不过我肯定会异常恼火!”
“为何恼火?因为狗死了?”
尤坚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打狗的这个人想进我的府邸!意图不轨!”
尤坚说道这里,谭渊笑着问道:“大人这下该明白了吧?”
此时,尤坚恍然大悟,连连称赞道:“先生果然足智多谋!我这下明白了!”
“就算陛下认定这件事是巡防营的内鬼做的,又能如何?俗话说法不责众,更何况那一万多巡防营多为羯族人,眼下赵国兵员本来就不足,陛下断不可能杀了他们。毕竟看门的狗不一定要多凶狠,能叫唤两声吓唬人也就可以了,尤大人你觉得呢?”
“先生说的在理,怕就怕陛下不会想到这一点......”
谭渊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问题,尤大人就更加不需要担心了,贵妃娘娘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
“但是这次可能要把萧力搭进去了!”尤坚叹息道:“张豹这老小子还真有些手段,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从大理寺内部找到缺口!”
谭渊抿着嘴唇,微微摇头,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张豹能这么快就找到替石闵洗白的证据,绝对不是偶然!”
尤坚有些吃惊道:“难道这老小子在大理寺内部还有眼线?”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谭渊瞥了一眼尤坚,说道:“尤大人,张豹可比你想象中要狡猾的多!”
“这老小子!天天跟我作对,早晚......”
谭渊没有听尤坚骂骂咧咧,打断了他的话,镇定的说道:“说不定你的府里,也有他的眼线!”
“不可能!”尤坚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谭渊的话。
“尤大人,话别说的那么绝对!”谭渊不慌不忙的拎起一壶酒,说道:“张豹能在十年内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如今的礼部尚书,没有一点本事,你觉得可能吗?”
尤坚很不屑的说道:“那是他走狗屎运!”
谭渊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尤大人!你太小看张豹了!”
尤坚是武夫出身,对于张豹这等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向来是看不上眼的。这时候,谭渊又说道:“论心思缜密,论阴谋诡计,张豹恐怕只会在我之上!尤大人,你觉得这是一个能小觑的角色吗?”
尤坚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张豹的诡诈确实非他所能及,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自尊心作祟,嘴上不肯承认而已。面对谭渊的反问,尤坚脸色有些尴尬。
“好了!尤大人,你也别闲着了,去把萧力的家小安顿好吧!这是庆王殿下的意思。”
尤坚点点头,转身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