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这天一大早,锦衣华服土豪气息逼人的闻越山父女,跟着一身粗布棉衣的乌文青,在十人一个小队的士兵护送下去了田远。
到了田远城下城门没有立即开启,城中士兵前去禀告。
“将军,临城的人到了。”
拓跋野问道:“来了多少人?”
士兵道:“回将军,城下只有十三人,为首的是申屠炽的军师,就是那个姓乌的……那个军师旁边还跟着两个……两个……”
拓跋野旁边的一个汉子听得不耐烦了,眼睛一瞪吼道:“两个什么?跟着两个王八蛋吗?”
士兵道:“回将军,不是王八蛋,是两个百姓。”
“百姓?”拓跋野道,“哪来的百姓?”
士兵道:“属下不知哪来的,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拓跋野身旁那汉子脱口就说:“到底四个还是两个?”
士兵:“呃……两个。”
那汉子骂道:“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这是两个人吗?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换个会说的来。”
士兵:……
拓跋野皱眉:“怎么还来了两个百姓?什么来路?”
士兵道:“回将军,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这两个人看着……富贵逼人。”
富贵逼人?
拓跋野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想了想和士兵道:“你先下去吧,城门先不要开。”
“是!”
士兵下去后,拓跋野吩咐手下道:“去看看哨兵回来了没有?”
“是!”
一个小头领领命下去,一刻钟后回来禀告:“将军,哨兵来报,没有伏兵。”
拓跋野点头:“传令下去,开城门,将人领进来。”
“是!”
……
十个士兵被留在了外面,乌文青和闻越山父女被领进了议事厅。
乌文青抱拳行礼道:“在下乌文青见过拓跋将军,以及诸位将军。”
乌文青身后闻越山父女也跟着见礼。
拓跋野道:“乌先生不必客气,几位请坐。”
议事厅里坐了五个人,出了主位的拓跋野外,其余的乌文青都不认得,他们也没有介绍。
乌文青侧身和闻越山父女道:“老爷、夫人请坐。”
闻越山、闻子君入座后,乌文青才跟着坐下。
拓跋野挑眉:“不知道这两位是?”
乌文青回道:“忘了介绍,这位是闻老爷,我们将军的岳丈,这位便是我们的将军夫人了。”
拓跋野有点闹不明白了,申屠炽这是让他老丈人来替他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申屠炽的老丈人只是个商人啊……难道说,他还有个当官儿的老丈人?就算是如此,那这夫人也一道来了是什么意思?他可知道大乾的女人是没有搀和正事儿的。
难道说申屠炽这是来羞辱他的,派个女人来跟他谈判,以此表示对他拓跋野的蔑视?
想到这拓跋野这火爆脾气当即就有点压不住了,他沉着脸冷哼一声道:“申屠炽这是派了个女人过来跟我谈判?”
拓跋野话落,他旁边那个汉子,当即就忍不了了,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粗着嗓子和拓跋野道:“将军,他这是羞辱咱们呐?”
拓跋野沉着脸没言语。
那汉子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他道:“将军,让我砍了他娘的将军夫人,咱不跟他谈了。”
拓跋野还是没说话,乌文青赶紧道:“拓跋将军,这是何意啊?”
拓跋野道:“你们将军夫人到此又是何意啊?”
乌文青也沉了脸色道:“我们老爷将军夫人过来,自然是为了和拓跋将军谈生意的事儿,不过现在看来,将军似乎是改主意了。”
拓跋野质疑:“这事儿难不成夫人做主?”
乌文青道:“夫人做不了主,自有老爷做主,拓跋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可是大乾第一商人,生意做遍了大将南北,在大乾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闻家商号。小打小闹的买卖是惊动不了我们老爷的,这一回我们将军不知道替拓跋将军说了多少好话,我们老爷和将军夫人才肯亲自过来一瞧,将军若是如此态度,这生意,咱们只怕是谈不下去了。”
拓跋野将目光投向了闻越山道:“不知道这生意,闻老爷打算怎么谈?”
闻越山笑的和气生财,他带着羊脂白玉扳指的手指,拢了拢没有半点杂色的狐狸皮毛做的斗篷,他谦和无害的声音的道:“怎么谈看将军的,在下是个生意人,只要有得赚,怎么谈都好。”
拓跋野转头朝他右边的男子看去,那男子有几分斯文气,年龄大概是天命之年。
见拓跋野看他,他便出声道:“那咱们就谈一谈牛羊的生意如何?”
不等闻越山开口,闻子君便是一副娇蛮狂傲的口气道:“你们有多少牛羊,少了不够路费的,我们可不干。”
拓跋部的人心想,我们别的东西没有,这牛羊还不有的是。
那斯文些的男子道:“你们能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