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士诚慌不择路逃进一处山林,正行间,忽然一彪人马从左边冲出,张士诚吓得魂魄惊飞,还以为又遇到了破虏军伏兵。
“诚王?真的是诚王!诚王莫惊,末将赵洪德救援来迟,还望诚王恕罪!”
这彪人马的为首之将看清张士诚的面貌后,惊喜大呼,张士诚听这声音熟悉,连忙望去,正是据守铁佛镇护寨的大将赵打虎。
“赵洪德,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为什么铁佛镇护寨会被破虏军攻下,而你竟然没有派人向本王禀报?”
张士诚一见赵打虎,当即惊愕全退,不过想起先前的遭遇,很快怒上心头,对着赵打虎便是一顿怒喝。
之前,幸好张士诚行事谨慎,如果他没有先派宋祖兴过去打探,而是贸然率领大军进入铁佛镇护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赵打虎也是无辜,如果能赶去禀报,他怎么会不报!
“诚王息怒,末将自知有罪,不过在三天前,诚王领军刚离开铁佛镇没多久,一个叫常遇春的破虏军将领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带着三千余兵马杀到铁佛镇,末将见敌军势大且敌将悍勇无敌,只凭千余兵士根本无法强守,于是便弃寨而逃。”
“常遇春引军直追,末将领兵逃离铁佛镇十里,他才停止追击,后来末将担心诚王不知道后路消息,于是派出好几队信使,可都被敌军截杀!”
?“你说那常遇春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难不成他早就领兵守候在铁佛镇附近?”
张士诚眼眸一眯,心中慌乱不已,赵打虎想了一阵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或许真如诚王所料,如果不是预先潜伏在某处,绝无可能瞒天过海,毕竟我军每攻略一处,往来都有士卒巡视!”
张士诚听到赵打虎的这句分析,一股诡异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升到天灵盖,刹那之间,张士诚感觉自己如同一只瓮中之鳖,浑身一片冰寒!
在张士诚发呆的时候,严再兴、赵世雄二将相继赶到,同时,一队队周军残兵也随之赶来。
张士诚听严再兴报知常遇春已退,一颗悸动的心方才安稳下来,连忙命令各将整顿残军,趁常遇春追兵没来,赶快逃走。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但张士诚却不敢歇息,火急火燎地继续逃了四五里,由于随行兵士实在疲惫不堪,张士诚这才下令全军休整。
时间流逝如同白驹过隙,一夜很快便是过去。
到了第二天凌晨时分,张士诚令各部将领统计兵士数量,得知大军此时仅剩下不到八千人(还有五千余人防守占领的城镇和菱堡),张士诚的心顿时跳到嗓子眼,总感觉盱眙这个地方处处危机,稍有不慎,便会遭到灭顶之灾!
“国平,看来咱们对手的才智之高,已超出我们的想象!贸然出兵盱眙,或许会将你我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士诚站在一处山坡上,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脸色充满无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悔色。
“诚王,你这是想要退军?”
严再兴站在张士诚身后,多年陪伴于张士诚的他,似乎已察觉到张士诚的心思:张士诚想要退兵,退出盱眙,退出这个让他步步惊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