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没有签,他实在下不去笔。
罗毅也没管他,这种时候,他签与不签,都无所谓了,房遗直杀人之案,已经做实,即使没有他的签名,也一样奏效。
手里拿着两份状纸,罗毅不觉轻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袖口中,袖子里还有另外一张状纸,是之前所有人一起的签名。
三份状纸放在一起,罗毅心里才好受了些。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把房遗直这个犟驴降服了,然而,接下来罗毅的话,让在场的刑部官员无比愤怒。
罗毅又提起了钱九的事,言语间似乎要为钱九抱不平,怀疑有人故意杀害钱九,要为钱九讨个公道,要求王世林为钱九之事,测查!
这下王世林彻底无法明白了,罗毅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呢?得罪刑部可不是好玩的啊。
想了半天,王世林得出个结论---有权任性!
说起钱九的死,在场的人很多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房遗爱、还有刑部的官员,是刑部出的主意,然后房遗爱去实施,其中还牵扯县衙的好几个衙役。
在目瞪口呆了一会后,房遗爱站出来道:“钱九是杀人犯,死有余辜,有什么好查的?”
罗毅道:“是杀人犯不假,可还没行刑呢;要行刑也该光明正大,也轮不到你们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
房遗爱惊骇的问道。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罗毅毫不松口,势要追查到底。
“在刑部的公文下达,将要翻案之时,一切对房遗直有阻碍的证据都消失了,钱九中毒而死,他的手下也咬舌自尽,难道只是巧合吗?你们不觉得太像有人故意而为吗?”
其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就是刑部之人所为,其目的就是想为房遗直翻案,但只要是聪明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回避,谁也不想触及刑部的眉头。
可有时候也有例外,就像现在的罗毅,看起来似乎是义正言辞,但其实就是胡搅蛮缠。
至于后果,罗毅真没想过。
“哼!胡搅蛮缠!”
房遗爱被气的不轻,拂袖一摆,便要离去。
其余三个刑部官员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啊,罗毅要真的较真,那可不好办了。
王世林一手疾眼快,赶紧拍了下惊堂木,喝道:“退堂,把犯人带下去!”
罗毅没有阻拦,任其退堂;刚才的一番,可以理解为胡闹,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给房遗爱和刑部的官员一个警告,如果再包庇房遗直,连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罗毅没有将所有的状纸都交给王世林,而是将其中一张递给他,一张足以结案的状纸,让其递交给刑部,判罪房遗直。
王世林无奈,他之前就已经得罪了罗毅,此时又岂敢再得罪,只能照做。
“王大人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