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投降之后,黄忠心灰意冷,赋闲在家,平日里习武射箭,好不自在。唯独身边没有儿孙陪伴,甚是遗憾。
当年黄忠带着儿子黄叙到处寻医求药,后来听说交州日南郡有一名异人,能治百病,黄忠南下交州求药,费了千辛万苦找到那异人,结果异人说黄叙要是早来几年或许可以救下,可惜晚了,以那异人的手段,也只能给黄叙延续几年寿命。
延寿几年也让黄忠足以宽慰了,那几年黄忠就在日南郡定居,一直到黄叙去世之后,黄忠才心灰意冷地北归,后来进入刘磐军中为将。
苏进本来就对黄忠这员老将十分尊敬,尽管之前各为其主,但如今刘磐投降之后,这个敌对关系解除了,本来苏进就有意寻访黄忠,令其加入燕军之中,得到苏辰的信后,苏进不敢怠慢,亲自打探消息,来到黄忠府邸。
以苏进的身份,进入黄忠府邸,自然无须通报,可奇怪的是,黄忠府邸并无奴仆门子,苏进让众人不要跟随,独自一人在府中闲逛,直到在校场之上看到了黄忠。
“好箭法!”进入校场,正好看到黄忠一箭命中靶心,苏进开口称赞。
黄忠自然是识得来人,看到苏进竟然站在了箭靶旁边,黄忠再次拉弓射箭,不料力气过大,竟然把弓给拉断了。
“不好,此弓无力,箭头没有穿透银壶!”对于苏进父子,黄忠不知该说什么,但态度绝不友善,苏辰兵不血刃拿下荆州,刘磐也被苏进给打得不得不投降,要说黄忠态度能好才怪了。
苏进没有理会黄忠的话,毕竟这是他父王都很看重的一员老将,无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说服黄忠。
他慢慢走到黄忠面前,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晚辈苏进,久仰黄将军大名,故不揣冒昧,前来拜访!”
“哼!”黄忠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燕王长子,征南将军,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进南征荆南四郡,还要统帅黄祖等人,自然不能再以会稽鹰杨中郎将的名号,苏辰对此也早有考虑,封他为征南将军。
“足下府门敞开,在下不请自入!”
苏进不知道的是,黄忠为官简朴,加上他已经没有家人,府中只有一个老仆为伴,今日正好那老仆不在府中,所以苏辰才得以长驱直入。
“如果我请你出去,你会出去吗?”
“会!”
听到这话,黄忠神情一变,转过头看着他,直到苏进再次说道:“但我会一直在府门外等候,直到将军准我进来!”
苏进这么一说,黄忠气势一顿,拿他颇为有些无奈,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哎,此处无座,征南将军请入内拜茶吧。”
“不必了!”苏辰知道黄府没有仆人,难不成要黄忠亲自给他拜茶不成,因此说道:“何不席地而坐,正好也让晚辈听听将军的教诲。”
黄忠没想到堂堂的燕王长子如此平易近人,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两人席地而坐、
苏进先一步跪坐在地,随即黄忠才反应过来,等对方也坐下后,苏进才说道:“黄老将军,苏进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将军出山相助!”
苏进说完之后,黄忠没有什么反应,苏进继续说道:“这些年间,奸雄祸国,大汉两分,天子蒙尘,纲常尽坠,黎民百姓更是饱受苦难,我父王被先帝托以重任,保护一方百姓,十余年间,不曾让治下一个百姓饿死,如今十余年过去,百姓总算是食有余粮,住有陋室,勉强温饱而已。”
“这些年间,楚王治理荆州,不曾让荆州发生祸乱,百姓得以托庇于楚王麾下,甚是荣幸,然楚王驾崩,刘氏子孙争位,若长此以往,必起祸端,受苦的还是百姓,我父王不忍百姓罹难,解了襄阳危局,让百姓安居乐业,虽说挑起了战端,但也是为了开万世太平。”
苏进说罢这些,黄忠幽幽一叹,答道:“这些年我也看到过扬州百姓的生活,和以前诸侯混战相比,燕王统率扬州之后,着实让百姓受益不少,只是如今我老了,也厌倦了,心灰意懒,全无功名大业之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