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公子的错,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公子了。”曹昂叹息了一声,随即问道:“公子,如今楚王身体如何?”
上一次刘琦见到刘表还是数日之前,当时刘表醒来了一小会儿,还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话,只是今日被阻挡在宫门之外,让他不由地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结果。
“好叫子脩得知,前些日子我进宫面见父王,父王的情况时好时坏,我曾经问过御医,御医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为父王的身体担忧。”
“公子不必伤心,这也不是你能做的,只是,公子,恕我多言,若是楚王…那公子可做好了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刘琦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苦笑道:“子脩不知,这襄阳都是蔡氏的势力,王后的侄女儿嫁给了二弟,所以整个蔡氏都比较看好二弟,至于我这个长公子,倒是成了别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刘琦的情况,曹昂并非不清楚,他之所以这么问,当然还有下文:“公子,越是这样,公子越要早些打算,不知公子是否听过昔日重耳之事?”
“自然听过。”刘琦也是饱学之士,张口就说道:“昔日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子脩想说什么?”
曹昂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索性给他点明白,说道:“公子既然明白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道理,那就应该对当下的情况有所判断,如今楚王病重,令不出王宫,公子又被限制入宫,长此以往,即便公子孝顺,但楚王也不一定能知道,既然如此,何不利用现在的优势,争取外放掌握一处实权呢?”
“子脩的意思是让我离开襄阳为官?”
“是的,公子,如今是乱世,乱世之中,别的都是虚的,唯有兵权才是最重要的,公子不妨找个机会进宫面见楚王,争取能够外出镇守一地,如此一来,至少公子将来还有些护身的凭借。”曹昂这一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
“而且,公子既然察觉了蔡氏的图谋,公子留在襄阳,反而会有性命之忧,外放之事宜早不宜迟,公子切记!”
“多谢子脩,子脩一番话解决了我的困境,只是我却没有办法能够帮上子脩。”说道这里,刘琦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子脩,若是蔡瑁不给你军发粮草,你不妨去找庞家,庞家富庶,你二弟有何庞统交好,或许庞家会给予一些支援。”
刘琦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给曹昂指了一条路,至于行不行,他也不知道,不过曹昂还是很感激他,南阳的形势十分危急,宛城随时都可能被攻破,曹昂不敢怠慢,辞别了曹昂,继续为曹军的粮草奔波。
曹昂走后,刘琦仔细琢磨他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荆州就这么大,他应该去哪里呢?
想来想去,他决定去江夏,江夏太守黄祖因为兵败被贬官赋闲在家,后来张允也被蔡瑁调回襄阳,本意是为了镇守南阳,结果刘表没有答应,如今江夏太守空缺,他正好谋夺这个职位。
只是让刘琦担心的是,现在他很难进宫见到刘表,要想外放,必须征得刘表同意,好在没过多久,有一天刘表突然醒来,强烈要求要见刘琦,蔡氏无奈,只好命人把刘琦叫进宫来。
刘琦提出了要出任江夏太守的事情,刘表本来就对他有所亏欠,没有犹豫,当即命人写下了诏书,让刘琦出任江夏太守。
蔡氏本来还想要阻止,可蔡瑁告诉他,刘琦离开襄阳之后对他们也有好处,至少失去了和刘表接触的机会,长此下去,他在刘表心中的分量越来越轻,刘琮成为楚王世子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曹昂在襄阳奔波数日,粮草迟迟未果,他只能返回宛城随曹操共同对敌,当曹操得知襄阳已经被蔡瑁控制,不给宛城发一颗粮食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败局已定。
他让曹昂连夜离开宛城,可曹昂坚决不走,曹操无奈,如今曹氏一门,只剩下这两只骨血,曹昂甘愿在此陪着他,他只能写信通知曹丕,让他千万保住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半个月时间,曹操的粮食已经耗尽,与此同时,司马懿也给苏辰传来了好消息,现在攻破宛城只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