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毫不犹豫,便开口说道:“回二爷,现在京城的情报网刚刚铺下,还不完善,由属下亲自掌总。朝堂上,我们暂时伸不进手去。但却也在市井中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是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传闻,属下等正在核实,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报给您听。”
“无妨。”魏水说道,“说说看,有什么传闻。”
墨大回答说:“近日,市井传闻,朝廷上似乎陛下和内阁闹得很僵,为的是给兴献王爷上尊号的事情。按照内阁的意思,陛下应该称孝宗皇帝为皇考,而对兴献王则称皇叔父兴献大王。陛下很不愿意,绝不肯让步。而内阁也是同样,在此事上不肯让步。所以,朝野闹得沸沸扬扬。张大人最近在发愁,到底该尊君,还是和朝臣同列。”
“切。”魏水嗤笑一声道,“他有的选吗?”
墨大低下头,不敢掺和大老板和前老板之间的事情。
魏水见他的样子,摆摆手道:“罢了,退下吧。去告诉张阳一声,我要见他。”
刚刚得了点儿甜头的张阳,最近除了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到哪一队之外。也是的确有些飘飘然了!否则,他第一时间绝对是回来找魏水讨个办法,而绝对不会想着要自己处理眼前的难题。
所以,在听到墨大说,魏水要见他的时候,他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阳在听墨大说过之后,就急匆匆赶到了魏水的住处。
“二爷,您叫我?”张阳心虚地说,眼睛低垂,不时偷偷看魏水一眼。
魏水好似对于张阳的忘性大一点儿都不介意似的,好脾气的问道:“听墨大说,你这些天在发愁?愁什么?要不要说来听听,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这……”张阳犹豫了一下,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近日来心中的疑虑说了一遍。末了,他说道:“还请二爷帮学生一把,学生感激不尽!”
“别别别,张大人现如今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能对我称学生呢?不敢当不敢当。”口中说着不敢当的人,对着恭谨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张阳,连站起来的念头都没有,一番话说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偏偏张阳还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听着,并且连连表忠心。
好不容易,算是哄得魏水对他表示还算放心了。张阳这才听到了魏水的决断,魏水说:“茂恭啊,不是我说你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不是什么好词儿!你现在,既然是由陛下亲自推举,才能重新做官,就理所当然要为陛下效力。这个时候,陛下和内阁正斗得厉害,没有人站在陛下这一边,你如果能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陛下的话,那陛下对你的观感,自然而然就与旁人不同了!你说说,为官入仕,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陛下的圣眷更重要的吗?”
张阳对此当然是明白的,但他担心的,也就是他第一个跳出来,会成为靶子,被朝臣们追打。一旦和朝臣对立,他就成了孤臣,这样,他的仕途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魏水当然知道他的顾虑,却不准备帮他解决。
“张大人要想清楚了,世上没那么多总让您如意的事情。没有风险,哪来的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