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墨客出入烟花之地,有明一代属于文人风雅之事。只不过这等风流韵事往往要和同样的人一起做,才能更显示出才子品味。和魏水这样一看就不像读书人的家伙,坐在满庭芳的雅阁之内,陈登只能是觉得倒胃口。
“怎么?陈大人对见到魏某似乎一点儿都不期待啊?”
魏水把扳指拿在手上,挨个手指头套进去,对这个无聊的玩法似乎津津有味。瞥见陈登那不耐烦地样子,更是仰头对他一笑,便指着旁边的位子道:“坐,坐嘛。”
可以说,现在的江西之行,和陈登的原本预计,实在是差之千里。
他宁愿魏水没有来给他打前站,而只是从府牢的大狱逃之夭夭。这样,他现在的处境就不必如此被动。更不用降低身价,和这个丐户出身的混子搞到一块儿去。
“你找我来,有事吗?”陈登语气生硬,想来对身份之差依旧介怀。
魏水并不介意,把扳指套回拇指,轻轻转了转,对陈登笑道:“陈大人该不会以为魏某的时间太多了,多到特意请您过来,在这烟花柳巷之地,和您打哈哈讲笑话吧?”
“那你想怎么样?”陈登瞪他一眼,说道,“难道还有什么正经事情,能在这儿说嘛?”
“不在这儿说,又能在哪儿说?”魏水反问了一句,提起那把特意制作的九曲鸳鸯壶,给陈登和自己分别倒酒,“陈大人,既然是请您到了这儿,姑娘总是要让您见的。不至于那么急色,一时半刻都等不急吧?先谈正事,正事说毕,旁的东西魏某自然会给您安排妥当。”
陈登面上的不乐意,被魏水生生曲解为了想姑娘想得急不可耐。陈登想开口反驳,却又觉得反驳了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一言不发,等着魏水下面的话。
“这就对了嘛!”魏水端起酒盅,在陈登的酒盅上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陈大人,魏某没有资格命令您什么,但您要清楚,魏某是替王爷做事的。您配合我,就是配合王爷。和我作对,就是和王爷作对。”
魏水这一句话,将问题说得严重起来。
陈登看了他一眼,略一犹豫,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喝掉。液体入喉,却不想味道怪怪的。他又看了魏水一眼,却见他似乎没发现酒的味道不对劲儿。
“这是什么酒?”陈登忍不住问道。
“酒?”魏水笑道,“这兑了水的醋也能叫做酒的话,您对酒的要求也太低了些。我这是酒,您那个……不是。”
陈登听得糊涂了,不明所以地看着魏水。
魏水端起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凑到陈登鼻子旁边,让他闻闻味道。
陈登自然是对这样无礼的行为很不满意,但耐不住魏水将酒杯凑得太近。而且,这一闻不要紧,却让他登时睁大了眼睛,眼神盯着魏水手边的那把壶。
同样的一把壶,却倒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液体。
“怎么?不敢置信?”魏水看出他的意思,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这种旁门左道,虽说自春秋战国时期就流传下来,但在互联网时代之前,翻阅资料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有歪心思的人才会去琢磨,走正途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也不奇怪。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边的壶推到陈登面前,“这种东西叫做九曲鸳鸯壶,怎么用,我会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