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快!”朱宸濠拿起桌上的折扇,‘啪’的一声,敲在魏水头上,笑骂道,“本王有说过要招揽谁吗?下不为例,懂了吗?”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魏水赶忙笑着表态。
直到这时,朱宸濠的眼睛,才转向了一直被忽略的陈登。
“你就是新任江西按察副使陈登?”朱宸濠问道。
“是,正是下官。”陈登答道。
“嗯,倒是长了副官样子。”朱宸濠语气平平地说道,言外之意,只有样子,没有里子喽?
陈登完全没有听出话中的深意,听朱宸濠夸了他,便急不可耐地表忠心道:“下官为官的时间不短了,于官场一道也算是略微熟悉。若王爷不嫌弃,下官今后愿效犬马之劳。”
哼,谁需要你的犬马之劳啊?
朱宸濠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自然不会如此表现出来。又说了一番安抚的话,便吩咐管家先带他出去等着。却留下了魏水,说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他说。
陈登出去的时候,说不出到底有没有失落。
巴结宁王,他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没能被留在屋中,大概是自己初来乍到,做得还不够多吧?
陈登这样想着,心中便随之释然了。
屋内,陈登走后,朱宸濠的神色变得更为轻松。
“说说吧,你原本应该没想招揽到他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朱宸濠发问,魏水立马答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王爷的法眼!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小的原本是只想探探他的口风而已,但那天刘先生找到了小的,跟小的说了一番话。”
“刘先生?”朱宸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刘先生跟你说了什么?”
“回王爷,刘先生问起了王爷交代小的的事情,小的觉得刘先生是您的肱骨之臣,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就跟他说了一说。刘先生就给小的出了主意,告诉小的,要小的尽量招揽到陈大人,然后向王爷献策。”
“说来听听。”朱宸濠显然对这‘献策’两字起了兴趣。
“是这样的,王爷。刘先生的策略是,先招揽到立场不坚定的陈大人,然后利用孙燧对陈大人的新任,将孙燧诱骗出来。到时候,孙燧必然没有防备,酒席宴上,我等就不妨学范增之计,除此大敌!”
够阴险,够狡诈,的确很像是刘养正的谋略。
早已知道刘养正请了魏水吃饭的朱宸濠,对魏水的话可谓是深信不疑。毕竟,这样的策略,他不相信魏水一个小混混也能想得出来。
只不过……
“刘先生有此妙计,为何不来说与本王知道?”朱宸濠问道。
谁知,魏水一听此言,却突然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这是……这是小的一点点的私心而已……”
“私心?”这一句话说出口,倒是让朱宸濠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你说你有私心?私心何在?细细说来,与本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