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和魏水不欢而散了。
这对于孙燧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陈大人也是十年寒窗,一朝得中。是当朝天子慧眼识英才,才出落得如此高官厚禄。想来,对陛下的恩德,是记忆而犹新,感恩于肺腑啊!听说他刚刚痛骂了亲附宁王的那个混混?这就对了嘛,我等读书人,以气节为第一之要务,怎能和那种小人折节而下交?”
而正当孙燧的眼线将陈登痛骂魏水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孙燧口中以气节为第一要务的读书人,已经坐着魏水租来的一辆普普通通的小马车,和魏水一块儿,进了宁王的府邸了。
“你小子,可有日子没找过我了。”宁王府仪卫副指挥使马绍钧上前抬手攥拳,亲昵地锤了锤魏水胸口,笑道,“一会儿说什么都不准先跑了,晚上和我喝酒去。”
大把的银子砸出来的酒肉朋友。
魏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说道:“这不是为宁王殿下出力嘛,小的最近可是忙得很了。不过,谁的邀约都能推,您马大人的邀约小的可是一定要赴的!晚上,太白酒楼,小的请您好好喝两盅。”
两人又闹了几句,马绍钧才引着魏水往外书房的方向走。
那里是宁王接见不太熟悉的外客的地方,想来,是为了陈登这个外人才如此安排的。
陈登跟在魏水身侧,心中百感交集。
看起来,魏水在宁王府的人缘,似乎还真的不错呢!
见到宁王的时候,他依旧在欣赏他的宝贝。
也难怪了,魔术什么的,只有戳穿了,才会觉得没有意思。
像这种古人不太明白的化学反应,别说玩儿上这么几天,就是玩儿上十天半个月,那都没什么不应该的。
“王爷,魏水来了。”马绍钧禀报一声,便退出了屋子。
屋内,魏水利落地跪地,给宁王磕头见礼。
虽然是当代人的魂魄,虽然也知道磕头什么的是封建礼节。但在平生最明白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魏水眼中,与其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东西白白丢掉了性命,还是付出一点儿代价活下去更值得一些。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没当过孙子,怎么可能当上爷呢?
于是,宁王回过身的时候,就看到谦卑的跪地磕头的魏水,和与之对比,已经拱手行过礼,此时正站得直直的陈登。
眉头一皱,任是傻子都知道,宁王的不满是对着谁的。
走过来,脚尖轻轻碰了魏水一下,朱宸濠说道:“快起来吧!”
魏水闻声,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对朱宸濠说道:“王爷,小的幸不辱命。”
“哦?幸不辱命?”朱宸濠上下打量了陈登一下,问道,“怎么?你说的是他?”
“正是!”魏水说道,“几日前,王爷您让小的去查一下江西新任的按察副使。小的派人一番查访之后,得知正是当时将小的捕入狱中的原绍兴知府陈登陈大人。于是,小的就起了心思,想着为国惜才,帮王爷将陈大人招揽到了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