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被朱学一推,伏在地上不敢起来,颤声道:“小民正是锦衣卫李单的父亲,状告儿子不孝。”
王知县冷哼一声,说道:“好,本县已经验明正身。堂下李父,本县且问你,尔是何方人氏?”
李父伏地道:“小民世居京城,在柳条胡同居住。”
王知县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既然是京城人氏,为何不在京中告状,反而来我大兴告到太子殿下面前?”
李父颤声道:“小民听说太子殿下仁慈,因此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前来大兴。”
王知县大怒,叫道:“将李父所穿锦衣卫服呈上来。”
朱学立刻将李父按倒在地,将他身上的锦衣卫服当堂剥下,然后送到堂上。
王知县将手中锦衣卫服当堂一展,问骆养性道:“骆大人,此可是锦衣卫正服?”
骆养性点点头,说道:“正是我锦衣卫正服,李父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混进来的。”他看的清楚,这一切虽然是王知县在台上表演,但后面是朱学在暗中推动,因此也不藏着,实话实说。
王知县冷笑连连,将锦衣卫服丢到堂下,怒道:“尔被猪油蒙了心,却又是谁教你穿着锦衣卫服混入卫队,你是想告状,还是想行刺?如实招来?”说完猛拍一声惊堂木。
朱学一做手势,衙役们立刻开始用风火棍齐声顿地,大声喝道:“招、招、招。”
行刺?一听到这个词,李父已经要吓死了,再听到衙役们齐声喝道:“招、招、招。”三个招字,字字摧残着他的精神,他翻了翻白眼,立刻晕倒在地。
太子朱常洛怒极,本来好好的一场人伦佳话,硬是让王知县扣上了‘行刺’的帽子,眼看李父被吓昏在堂上,太子正要说话,想说就审到这里吧,朱学已经接过一盆水,全泼在李父的脸上。
李父被泼醒后居然傻兮兮的笑起来,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朱学心中冷笑,这时候才想起装傻,晚了。
朱学对王知县使了个眼色,无声的道:“上交。”
王知县看不懂他的口型,微微摇头,朱学就走上两步,低声道:“把李父上交。”
王知县这次听到了,立刻明白过来,的确不能再审了,犯人装傻,审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个案子就是个爆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当然是上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