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木匠和吕义对战,吕义忌惮木匠“兵家”身份,不敢与之近身搏斗。木匠自知不是吕义对手,仅隔空比拼内力。两人各有忌惮,偏偏互不了解,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这边木匠骄纵一路的“五两金”与吕不韦车驾上的四匹枣红马打斗正酣,你一蹄子我一脚好不畅快。
吕不韦坐在车里,感觉天翻地覆,屁股跑到脑袋上面不知多少回,偏生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虽说也会耍几招,但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何况在上下颠簸的车厢里,简直苦不堪言。
“相爷,相爷”
“您还好吧?”
吕不韦登时就要气昏过去,这帮猪狗一般的属下,难道以为凭嗓门能让车子停下来。
“蠢才杀马”
空灵而悠长的声音传来,吕府护卫不由向后退去,大白天竟在城门口,听到了空谷回响般的鬼声。
“杀马,否则老夫杀了尔等。”
吕不韦死死抓住车帮,忍受着剧烈的颠簸喊道,终于,几声哀鸣后,他倒栽葱一样从车厢里滚了出来。
“嘀律律”
五两金不满地叫了一声,不明白纯斗气似的打斗,最后会酿成这样的后果,四匹枣红马浑身十几个血窟窿,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吕不韦刚好在血里滚了一遭,浑身上下沾满马血,还有刚才打斗之余排出的马粪。
“桀桀,好畜生,竟令老夫狼狈至此。”
有杀气!
五两金很干脆地开溜了,从与吕义苦斗的木匠身边飞奔而过,只留下一地烟尘。
“给老夫追上那匹马,老夫要让它死无全尸。”
吕不韦声嘶力竭怒吼一声,随即眼神冷冷地扫向围观的百姓,沾满血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珠,狰狞无比。围观百姓立刻退走,霎时间城门口留下十几个瑟瑟抖的士卒,还有苦斗中的吕义和木匠。
“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吕不韦此时怒气满满,急需找些人泄,看到吕义隔空对招,跳脚大骂道:“老夫养了些你们这样的饭桶吗?”
“拼了”,吕义一咬牙,冒险靠近一步与木匠贴身格斗,不管自己死活了,吕不韦已然动怒。
“嘭”
“咳咳,别打了,老夫认输。”
觉吕义要拼命,木匠忽然想起赵正那句话“无论劫匪要多少银子,尽管答应便是,不差钱”。于是他干脆地认输,只要是事钱就能解决,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老夫投降,不过你要保证一日三餐和四个时辰睡眠,否则老夫向上天祷告你们侵犯人权。老天爷会降雷劈死你们的。”
吕义气的胡子都冒烟了,刚才他顾虑颇多的世外高人,竟是如此粗俗不讲理的老流氓。可惜他还视作武道对手,与之小心翼翼搏斗良久,早知如此,不如上来就拼命。
“你哪里像个习武之人,满口粗俗一点武德都没有。”
“老夫哪里说过自己是习武之人,老夫明明说自己是山里人,是你们不信罢了。”
木匠摊摊手,解下腰间酒囊美美喝了一口。
“这就是你说的高手?”
吕不韦边擦脸边问道,由于气愤用力过猛,薅下几根胡子,疼的他皱眉呼痛,差点把舌头咬破。
“回府”
闹成这样,蓝田大营去不得了,而且一身血污,正门也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