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大家都很尽兴,却也各自克制。因为上次被夜袭的经验,让所有经历过的人都还心有余悸。于是吃饭和聊天成了宴会的主旋律,酒则尽量浅尝辄止。
我侧眼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白且,几年时间,他已比之当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更难得的是,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可靠的气质,那是对万事都有成竹的把握和稳操胜券的霸气。使人不自觉的就想依附在他左右,供他驱驰。
“子阶,你在童老爷子身边这几年,成长的可真快啊。他老人家是用什么办法将你这块顽石点化成精的?”
“对啊!白兄弟!”童无涯也跟着问道:“叔父他人还好吗?”
白且笑道:“好着呢,师傅他老人家身体比我都强健。”
封准此时也插嘴问:“哎!见着赵云了吗?”此言一出,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白且,这些大男人就像一群小男孩般,听着说书人讲述英雄的事迹。看来赵云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都是大神一样的存在。
“赵云?”林逸飞一愣,张口道:“野史传闻他师从枪神童渊。莫非,白兄弟的师傅就是童渊?”
“啧!”苗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变态,原来是赵云的师兄弟,看来今后有得玩了。”
封准见他们你一言无一语,当时就急了。“你们别打岔!快说说,见着赵云了没有?”
白且笑着卖了半天的关子,说了句:“可能。。。见过吧。”
众人登时一阵失望,封准吼道:“你他奶奶的,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可能见过是个什么鬼!?”
白且呷了口酒笑道:“这事吧,得从我上山时说起。当日与博峰分开,我独自上了封龙山。谁想上到半山腰忽然天降大雾,久弥不散。这雾说来也邪性,下了七天,不但未消,反而越来越浓,我也就这么迷失在山里了。七天过后,随身携带的食物也被吃了精光,又赶上严冬,想打个猎都找不到东西,我只好一咬牙继续往山顶爬。”
看看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他继续说道:“感觉往上爬了三天,饥寒交迫的好不容易登上一处平台,本以为爬上了山顶,却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三天前出发的地方,就连当时自己生火取暖的痕迹都在。我一下慌了神,那种感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本就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就倒在了那里,再也爬不起来。”
“就在生命垂危之际,我朦胧中见到一个伟岸的人影站到我的面前。感觉他把我扛了起来,健步如飞的左拐右拐就转出了那片迷雾,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相貌,我就又昏了过去。等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小茅屋内,旁边还坐着一位白发老者,那就是我的师傅童渊。他跟我说,我当时误入他所布的锁魂阵中,幸好当时他的弟子正要下山,途径遇上,才把我救了起来。后来我一想,师傅在我之前一共也就收了三个弟子,按时间算来的话,那救我的定然就是赵云呗!可惜擦肩而过,等我醒来时,他早已下山多日,无缘见到庐山真面目。”
众人听了都有些惋惜,我也跟着叹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此遭遇,拜个师还差点搭进命去。”
“还不止呢!”白且往前坐了坐继续说:“当我说出自己来意时,这老爷子死活不肯答应收我为徒,就连当时报出童大哥的姓名也无济于事,非让我养好身体就下山。我一想这怎么能行?九十九拜都过来了,难道就差这一哆嗦铩羽而归?于是我就赖在那打死也不走,平时多赶个眼神,研究老爷子的生活作息。没水了,就去挑水;缺柴了,去砍柴,到了饭点早早把饭做好。反正就一句话,只要不收我为徒,老子就在此扎根了。”
“要说这老爷子也够狠的,我这么死乞白赖的做了一个月,人家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答应,到最后把他求烦了,竟然拍拍屁股云游去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在山上想办法过活。没事练练枪,抽空给他打理打理茅草屋。后来实在无聊,我就去砍树,试着给他盖个木头房子。别说,我在木匠这上面还挺有天赋,经过几个月的研究,还真盖了间像模像样的木屋。老爷子云游了半年,回来一看,当时就愣住了。见我确实很有诚意,这才答应将我收为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封准奇道:“收徒弟还分开门关门?”
我笑道:“关门弟子的意思就是师傅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从此以后,再也不收啦!”
“哦!”封准若有所悟的问:“也就是说,你跟着你师傅真正开始练枪也就三年多的时间?那就这么牛了?”
白且闻言摇头一笑。“哪有这么简单?师傅收我以后,第一件事你知道是做什么吗?”
“练基本功?”
谁知白且摆摆手说:“是盖房子。他让我在半年内,将他的另外三间茅屋全部建成木屋,而且得靠我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