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那近卫打开了木门,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近卫拿着火把转了一圈,扭头出来说:“人都不见了。”
“什么!?”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有些冲动的,直接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开始质问起来。
我用尽力气甩开那人,故作慌张的跑到里面转了一圈,大喊道:“这。。。。这有个洞!她们从。。。从这里跑了!”说着,把几个酒坛子使劲推倒,一个大洞显露了出来。
我晃晃荡荡的走到何曼面前说:“对。。。对不起瓢把子,我。。。没想到她们会挖洞出去,是我的错,宁愿受死。”
何曼的眼神再度凶狠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要用眼神钻出我心里的秘密一般。旁边一个黄巾上来就冲我踹了一脚,大骂道:“别装了!明显就是你故意设了个局把这些娘们儿给放跑了!妈了个巴子,老子今天剁了你!”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宝刀,周围的几个人见状也都纷纷拔刀。
“住手!”何曼吼了一声,继续盯着我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没有。。。她们跑了我的确罪该。。。罪该万死。但是说我故意设局,故意。。。故意放她们跑的,我死不。。。死不瞑目!”
“哦?说出子丑寅卯来,我就饶你不死。”
我喘着粗气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她们,是中午给她们拿饭,当时。。。很多人看到我拿了许多吃的来酒窖。。。那时候人肯定还没跑。后来我被打成重伤,如果伤成我这样,又哪有力气。。。去帮她们逃跑?后来我就睡着了。。。一直到黄大哥把我叫醒,这点黄大哥可以来作证。”众人闻言看看黄邵,黄邵也不住的点头。
“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在忙活着。。。收拾东西。应该有。。。有很多人看到我一直坐在这没动过的吧。再说。。。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怎么可能带着二十多个人顺利。。。逃走?”
众人想想觉得也有点道理,虽然还有漏洞,但好在动脑子并非他们的强项。正犹疑间,寨前的岗哨忽然着起火来,紧接着一个黄巾哨兵大叫着跑来道:“报!官军前来攻寨!目前正在攻打寨门!”
何曼闻言一咬牙,大声喝道:“准备战斗!”
“瓢把子!”我用尽力气嘶喊了一声。“别打了!快走吧!否则兄弟们只会白白丧命而已!”
看到何曼还在犹豫不决,我又喊道:“大家快走!我来想办法拖住官军!快走啊!保命要紧啊!”
何曼听到这话,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对我说:“你自己留在这儿?那不跟送死一样嘛?”
“反正。。。反正没人相信我,那我就以死明志吧!瓢把子!快下令啊!”
“你!”何曼急的一跺脚,喝道:“所有人!赶紧去河边渡河!动作快点!”看到大队人马轰然而动,何曼蹲下来对我说:“好兄弟,我何曼从来没怀疑过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别的。。。别的都不用了。。。让他。。。”我一指刚才那个传令兵。“留下来帮我行了。”
“哎?我。。。”那人还想说什么,何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让你留下就留下!我告诉你,要不能把他带回来,你也别活着回来见我。”
“是。。。”
何曼转而对我说:“我会在河边给你们留只木筏,事成之后赶紧让他带你过河,一定要活下去。”
我强颜笑道:“我尽力!”
何曼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扭头往北走了。我往门上一靠,对那传令兵说:“都走了,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坐吧。”
那人闻言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笑道:“我都换了身衣裳,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那声音,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传令兵不是别人,正是白且。“都安顿好了吗?”
“嗯,幸好黄邵平时很照顾那些乞丐,一说是他要保护的,人家慨然应允。你怎么样了,看来状况不是很好啊。”
“还行,顶的住。奶奶的,没想到在这儿也会发烧。我没事的,养几天就好,你赶紧在寨子周围点上几把火,省的何曼他们怀疑。”
“那汉军什么时候来?”
“皇甫嵩看到寨子起了火,也会提前赶来的。”
“得了。”白且拿着火石四处点火,一顿饭的功夫,整个白马被烧的红透了半边天,只留下中央那一圈以供我们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