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畜生、猪狗、禽兽不如的混账……..”红姑一边骂不绝口,一边鞭如雨下,这些护院想要四散奔逃,又被围在一起的兵丁纷纷踹回了墙根,所有在场的兵丁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和开口劝阻,连禁军的头领也默不作声,只觉得红姑的每一鞭下去,心里的愤懑就减轻一些。
眼看着这些恶奴一个个被打得倒地不起,惨嚎声渐渐越来越微弱,突然之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随即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最后整个院落中原本麻木不堪,鸦雀无声的奴隶们爆发出了冲天的怒吼以及叫好声,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把他们所有的怨气、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吐露个淋漓尽致。
杨柯转过头,淡淡的问身边的萧石道:“你就是管辖南市的功曹是吧?你从来不知道萧三的所作所为吗?”
萧石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弓着身子低声道:“禀…..禀王爷,下官确实不知…….”
杨柯转过身,懒懒的多一句话都不想说,挥了挥手,身边如狼似虎的禁军扑了过来,架起软作一团的萧石,便拖了下去。萧石口中还在临急抱佛脚的大叫到:“令尹大人救我,令尹大人救我啊,卑职无罪啊……..”
那令尹年过五旬,典型的读书人的模样,儒衫纶巾,满头大汗,躬身对杨柯施礼道:“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杨柯头都没回:“令尹大人何罪之有啊?”
“下官治下不严,巡查不力,衙门里出了这等污吏,与萧三狼狈为奸,滥用私刑,圈禁奴隶,下官向王爷请罪。”
杨柯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令尹:“胡贺,字修节,出身寒门,少时家贫,侍母至孝,被察举推为孝廉,二十岁入仕,苦煎苦熬三十多年,才做到了京畿的父母官,不容易啊。刚才如果大人要为那萧石求情,你这个官也就算当到头了,本王也知道,胡大人你平素还算勤勉,并无劣迹,不过在你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是多少条人命来着?”说到这里,杨柯略微顿了一顿。
张昌适时的插话道:“铁证如山的有六十多条人命。”
杨柯接着说道:“那可是六十多条人命,一个个都在阴间看着大人你呢……”
这句话让胡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看着眼前钉在木桩上的尸体和人头,他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一阵阵凉意袭来。
“所以说胡大人啊……”杨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任打还是任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