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许会这么做,刘渊绝对不会,他自己就有质子的经历,军国大事,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人质而改变初衷。”杨柯冷静的说道。
唐彬没有劝解,而是冷不丁问了一句话:“公子你说有五成把握,还有五成的变数是什么?”
“我们这边是兄弟三人勠力同心,匈奴那边刘渊却未必能乾纲独断,否则也不会邀我深夜入城了,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我说的另外五成要看他能否让部下听命了。”杨柯回答道。
“公子请恕我直言,如果他的部下哗变,会不会将你扣为人质,或者刘渊为了平息众怒,会不会杀了你好对部下有个交待。”
“凭我对刘渊的了解,他虽有野心,但并不鲁莽,此次匈奴举旗造反,以刘渊的才智和谋略,不可能看不出时机不成熟,仅仅因为藩王的鼓动就仓促起兵,在匈奴内部一定有一股刘渊不得不暂时退让的势利。所以,刘渊找我去,一是要当面试探我的诚意,二是要让我帮他解决那股势利。刘渊能真正的一统匈奴,这种一箭双雕的事,他当然会真心诚意的来干。”杨柯看了一眼唐彬接着说道:“儒宗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诫我刘渊身边的那股势利随时会对我构成威胁,不过没关系,既然这个拦路虎怎么也绕不开,不妨下决心就来个深入虎穴,与虎谋皮,有刘渊做盟友,我们其实已经稳操胜券了。”
杨柯再一次表现了自己的杀伐果断,转头吩咐那名亲军道:“你去向匈奴信使传递我的口讯。”
亲军这次没有再犹豫,而是转身出了中军帐,向信使回话去了。
马隆笑着指了指杨柯,无奈的叹气道:“你啊,看着不温不火的性子,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执拗。。。。。”
杨柯也淡淡一笑:“我等会写几封书信,要烦劳大将军派人替我送回洛阳。”
马隆一口应承:“我亲自嘱咐人去办。”
杨柯在灯下一封封拆开张昌送来的那几封书信,这些书信虽然一直放在案头多日了,但戎马倥偬,军务繁忙,他根本来不及拆看。明天就要深入虎穴,杨柯才想起这些信来。
太后杨芷的书信前半段写公事,后半段写家事,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流水账一般,足以见得留下来辅佐她的一干心腹十分得力,将国事处置得四平八稳,没有出乱子。在最后只说了张昌寻访了很多名医来给父亲治病,父亲的身子已经略有好转了,家里一切安好,勿念等等。
张华的信却是洋洋洒洒数千字,而且看得出来,他是将文鸯等等一干人的军务、政务事择则其大要,做了一些说明,和杨柯的猜测一样,也是平安无事。只是在最后,他轻描淡写留下了一段话,似乎是在规劝杨柯,身为贵戚,在幕后总揽政务,已经让满朝文物侧目,不可轻易再去掌军,否则,会如同自己的长辈“三杨”那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会授人以柄,最好的办法是功成身退之后,不领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