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隆和唐彬听完杨柯的这一席话,都开始默不作声。? ?? 杨柯继续说道:“昨天,我梦到了自己的老师,他老人家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不得不面对和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领着成千上万的将士远离故土和亲人,到这边关苦寒之地来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以战止战吗?可是如果能够不流血解决问题,何必一定要动战争呢。所以,我宁愿自己去承担风险换来匈奴叛乱的平息,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我个人的责任,和用千万条人命去冒险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我不愿意用部下的命来换自己的虚名,善战者不名才是为将者的最高境界,也是顺应天道人心的善之善者也。”
马隆耸然动容:“朝中衮衮诸公,满口的仁义道德,可有几人真正能做到心怀天下,虑民疾苦,体恤将士,休烈你今日这番话让我老马刮目相看,拼着不要战功,千夫所指,我陪着你一起干成招降这件事。”
“算我一个,我与公子和大将军同进退。”唐彬语气和缓,但神态十分坚定。
“禀大将军,敌军射出来一封箭书。”马隆帐下亲军捧着一只折去箭头的长箭走了进来,箭身上绑着一层絹布,马隆接过来,拆开了捆绑絹布的丝线,解下绢书展开看了一眼,略微迟疑了片刻,递给了杨柯。
杨柯接过来一看,上面寥寥数语:“休烈吾弟,离石一别,兄颇为挂念,闻吾弟率大军来伐,相邀于离石城中明日子时一聚,共商大计,渊不胜期许,虚席以待。”
唐彬凑近一看,问亲兵道:“箭是从城里射出来的吗?”
亲兵摇摇头:“方才匈奴一人一骑至我军阵前,对巡哨兵卒说道,有匈奴单于奉给监军的书信一封,他立等回音,无论结果如何,告诉他一声,他再回去交令。”
杨柯对亲兵道:“你告诉那个送信的人,明天我在营前等他,带我入离石城。定不爽约。”亲兵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在迟疑不定,马隆和唐彬一起开口阻止:“不行,绝对不行。”
马隆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匈奴人豺狼心性,何曾有过信誉可言,你身系重任,怎么能冒这种险,其他任何事老哥哥我都依你,只这一件,无论如何不行。”
唐彬说道:“大将军说得有理啊,公子怎么能冒这么大风险,我愿意代公子去走一趟。”
杨柯摇摇头:“这是刘渊盘马弯弓在试探我的诚意和我在军中的影响力,我这一去,招降的事就有了五成把握,我若不去,就失去了千载难逢的和谈的机会,刘渊以后也不会再信任我了,我们与匈奴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了。。。。。”
“如果刘渊万一扣押你做人质呢?”马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