芄兰将刘过的鞋袜都褪下,又帮他脱了外衫,扶他躺下,又去打了热水替刘过擦脸,刘过忽然一把握住了芄兰的手,芄兰吃了一惊,想要抽回来,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只听刘过口齿不清地说道:“芄兰,你别想你那表哥了,跟着我好不好?”
芄兰呆了一呆,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觉得刘过喝醉了看不到她的动作,芄兰鼓起勇气答应了一声:“嗯。”感觉脸上像火烧一样的烫。
芄兰任由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不敢去看刘过的脸,等了很久不见刘过说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刘过双目闭合,气息均匀,已经睡熟了。
“哎!”芄兰幽怨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刘过已经写信给宋管家,让他安排人把绿衣和采薇送过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她的阿郎就又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芄兰从刘过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刘过的脸,动作轻柔,眼睛也迷离起来。
梦中仿佛有火再烧,刘过忍不住喊了一声:“水!”清醒过来,只见房中一灯如豆,灯芯上长长一截灯灰。芄兰伏在床边,头枕着双臂,这时刚刚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脸上红晕未退,细嫩的肌肤上还有几道衣服褶皱留下的印子。
刘过感觉喉咙越发干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啊,婢子去给阿郎倒水。”芄兰醒悟过来,连忙去给刘过倒水。
刘过边喝水边问道:“昨晚你都没好好睡觉?”
“婢子担心阿郎晚上叫人,绿衣和采薇又不在,所以……所以一直守着阿郎。”芄兰浅笑着回答。
“傻丫头。”刘过说了一句,道:“以后切不可这样了。”
“没事,反正待会儿阿郎去宫中了,婢子再补一觉就是。”芄兰开心地笑着说道。
刘过奇怪地瞥了芄兰一眼,感觉这小姑娘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她明明一晚上没睡好,眼中都还有血丝,但是看气色怎么还很不错的样子,实在是怪事。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刘过随口问道。
芄兰看了看滴漏,道:“卯时一刻了。”
“啊,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小皇帝上课,我课还没背呢?”
刘过再也没心思睡觉,也顾不得芄兰为何今日神情会这么怪异,连忙爬起来,从书箱中翻书,翻了半天,最后还是拿出了一部《四书释义》的精装本,从里面选择了一篇《中庸》,认真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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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高级武官,民间老百姓也用作对普通士兵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