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一走,王永安紧锁眉头,一方面他对李士锐执意对日本发起进攻而感到不满,另一方面又对这一次进攻心生意动,渐渐被李士锐说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北洋水师建成不久,成为亚洲第一舰队,日本暗中主使朝鲜发动壬午兵变,试图摆脱大清属国,清廷立即派遣北洋水师平叛,日本海军随即派遣海军与北洋水师对抗,双方在仁川外海一度对峙,而如果当时大清国下令或者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下令开战,则一战可全歼日本海军,也便不会有十年之战的甲午战争。
然而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年大清帝国是亚洲第一,能够招惹日本却不敢招惹,而自己想招惹却没有实力招惹,如果能够通过全国一统来解决与日本的冲突问题,何必需要配上上千将士的性命呢。况且王永安还在担心战争会导致江北实力下降在未来争霸中落了下风,导致江北在未来的位置遭到排挤,当然,另一方面他又对围歼日本军队的机会感觉到可惜犹豫不决。
“打日本的机会又都是,不争一时。”王永安自己对自己说道,此时陈兆棠笑道:“机会难得,李士锐坐不住了。”
王永安笑道:“我知道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可惜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啊。”
“不,不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而是你给不给他机会。”陈兆棠道。
王永安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想到了丘吉尔的那句名言,战争为政治服务,便说道:“澍公认为,战争是为了战争而战争,还是为了政治而战争?”陈兆棠哂笑起来,王永安道:“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一种手段罢了,例如这一次通过对清军的两次交战,让袁世凯再也不敢小觑江北,通过与日本人的强硬对抗,间接促使南京协定的签订,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当政治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战争来了,当政治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战争走了。战争的目的,仅仅是为政治服务而已,别无它用。如果能够以政治手段解决问题,我绝对不会用战争方式,毕竟打仗是要死人是赔钱的。”
陈兆棠哈哈大笑起来,说:“妙论,妙论也。”
两人刚刚谈话没多久,刘通哭丧着脸又跑来,说道:“李士锐以及六位将军请战,日军既然登陆南通,绝不会自然退去,必须由我军赶下去。”
王永安目瞪口呆,陈兆棠又大笑起来,说:“这个李士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王永安道:“不准!”
“是。”
可是刘通刚刚把电报发给李士锐,又受到李士锐的回电:“李士锐以及前线十二位将军几十万军民请战,日本人已经准备决战,开弓绝无回头箭,我军如不出手将陷入被动。”
李士锐连续三次的请战,让王永安动了肝火,正要下令不准,突然魏道风求见,这小家伙掌管宪兵和军法,从来不会轻易求见王永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于是他让魏道风进来。
魏道风进来房间之后,直接开口说道:“就在刚刚,宪兵部破获了一起间谍案,日本人在南通城内建立了一所电台,并且收买了我军内部的电报人员,破译了我军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