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特斜靠在尖利的岩礁上捂着左边已经被被撕开血肉的伤口,警惕的将耳朵贴在岩石上。这是一个海岸悬崖上被海草和涨潮的潮水暂时掩盖的石窟,隐秘却也堪堪他猫着腰出入。
这是暂时的安全,却也是危机四伏,浸泡在水中科斯特已经受了重伤,伤口也被盐水给洗的发白。用黑暗精灵的眼光来审视着自己,这种伤口已经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搏斗的举止。甚至不需要太强大的士兵,一个健壮的农夫拿着粪叉都能简单的将现在的他给戳死。
这道惨重的撕裂伤是一把飞来的钢爪造成的伤害,却也是在沙地上他拼杀杀死了堵路的三个兽人战士才留下的并不荣耀伤痕。逃跑总归没有几个人会天天挂在嘴边,这次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科斯特看着手上的染血的匕首出神。
这是精灵的锻钢,花纹繁复,却也是他唯一不多的武器,从皮谢尔那只该死的精灵身上搜出。如今他的这个伤口成功的打消了以蛮力逃跑的办法,似乎这个男人只剩下窝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瑟瑟发抖?
安德烈是骑士,是个将要继承蔷薇伯爵的男人。这世上留给他的只有铁和血,没有眼泪,他小心的从盖住了洞口的杂草往外窥视,眼睛如果不行那就用耳朵,甚至用手去感受胜利的兽人士兵们的跑动和低沉的话语。
这是誓言勇士在雪地中才能学会的东西,然而安德烈比起他的中部平原的兄弟们更像是个北方骑士。
他懂兽人语,算不上十分精通,却也能将那些模糊的哨兵的话听了个大概,这些心满意足带够战利品的哨兵们已经是打算回营,似乎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丝毫威胁。
事情总是存在例外,也不知道是因为小解的原因还是干吗,唯一一个肮脏的野兽竟然选择用眼睛来窥视这个洞里的秘密,他的长相如此丑陋,却也是散发着臭味。
真是个不长眼的兽人,不等眼前的野兽反应过来,精灵利刃戳入了他的眼睛,一道泥泞术阻挡了他逃跑的路子,这个大块头被科斯特拖入了水中。血被潮水掩盖,却也慢慢的稀释,似乎上天有意放他一条生路,再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搅他的安宁。
科斯特并不知道黑帆海盗和兽人氏族的交易一事,但是岸头上的兽人却是出乎意料越来越多。并不是因为科斯特残杀的那只野兽,反而是为了庆祝更伟大的盛典。
从他们的高谈阔论中骑士也闻出了一丝不寻常,这里的战士们不仅仅只有暴掠氏族,他们脚步,他们的口号都充满了自己氏族的荣光,而且他们的话语却也是不乏对其他氏族的挑衅。
兽人总是好斗的,没有了敌人,他们也会选择自己人来展现勇武!
科斯特是个聪明人,如非他的机智又岂会被深渊法则所眷顾,然而机智如此的他在这个潮湿的角落也还是要等待命运女神最后于他的裁决,是生还是死?
毕竟退潮的时候到了,天空也慢慢的降下灰暗的帷幕。生与死之间并没有留给他太长的界限,科斯特像极了疯狂的赌徒,紧盯着赌桌上飞快转动的骰子,等待他的命运是铁还是面包,是生存还是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