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蓝旗白甲登时大惊,他也看出来,这明狗子是要跟他玩命了啊!就想急急侧身躲避。
但这明军总旗官已经不要命了,完全就没有防御,速度奇快。
这正蓝旗白甲的确是躲过了他这一击,却不防,这明军总旗官已经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一把掐死了他的脖子。
这明军总旗官手劲极大,瞬时就掐的这正蓝旗白甲满脸通红。
要是照这般,最多再有个几秒钟,他必定要被活活掐死。
赶忙吃奶一般强撑着呼喝道:“骨碌图,杀了他!”
身边这叫骨碌图的奴才也被吓慌了神,完全没想到这明军竟然会这般悍勇,片刻,才回过神,忙猛的挥起一刀,直取这明军总旗官的脑门子。
这也是后金军在与李元庆交战这么多年后,逐渐演化过来的一个作战方式。
以往,后金军的白甲,或者说主子出战,身边的奴才,一般都是抗刀啊、打杂啊之类。
在真正的战阵中,他们只是起辅助作用,并不真正冲杀。
但~,这些年来,常年与李元庆的长生营对战,他们是深深吃够了长生营儿郎们三五人战斗小团体的大亏啊!
原本~,往往很容易就能击杀掉一个长生营明狗子的,却不防,刀还没下去,旁边他们的同伴已经顶上来。
他们简直就像是被臭皮筋连起来的刺猬一般。
若不是以多打少,就算以大金勇士们的勇武,也很难有机会真正斩杀他们。
慢慢的,后金军也开始学习长生营这种战法。
主子参战时,奴才也参战,相互依靠,互相弥补。
相应的,这些奴才的待遇也被提高了不少。
而此时的明军,祖家这帮人、包括曹文诏身边,自然是有亲兵护卫,冲杀起来,就像是箭头一般,能有合力。
但这明军总旗官,毕竟身份低微,就算他手段很强,却并没有太多协助。
尤其是此时空间太小了,他身后的同伴根本上不来。
此时~,眼见这正蓝旗白甲的奴才袭来,他却来不及躲了,因为他一躲,这白甲毕竟会逃掉。
他直到死死的把这正蓝旗白甲掐的翻了白眼,不断踢腾的腿都不蹬了,这才放手。
但这时,这叫骨碌图的奴才,已经狠狠一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脖颈……
“弟兄们,杀鞑子啊!鞑子不行了啊!顶上去!都给老子顶上去啊!”
这边的战阵,只不过是整个战场的一个小缩影而已,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几分钟过去,祖大寿的关宁军主力,以及曹文诏的宁远中军主力,皆已经抵达了主战区,卡住了位置,完全顶上了后金军猛烈的冲击!
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最原始的肉搏战!
后金军的勇士们虽猛,但没有了退路、已经被激发出战斗力的明军却也不差。
这也让战事极为焦灼!
鲜血交融,残肢断臂横飞,厮杀叫喊声连绵不绝,整个战场,活脱脱变成了最原始的人肉屠宰场!
广渠门城头上,崇祯皇帝的小心肝都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紧紧握着双拳!
之前,袁督师的托大,的确是让他非常愤怒,非常非常的愤怒,简直恨不得即刻就取了袁督师的首级祭旗。
但此时~,站在他这个视野最好的角度,却是可以清晰的俯览整个战阵。
明军将士们表现出来的勇武、斗志,着实是让他胸腹中的热血也被点燃了!
有这样的勇士护卫,他又何愁大事不成啊……
“大伴,快!快!让人擂鼓,擂鼓!朕要给朕最威武的将士们助威!快!快啊!”
王承恩此时也完全被整个战局勾住了心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忙急急令人去擂鼓。
登时,“咚,咚咚咚……”不断激烈的擂鼓声,越来越快,极有旋律的从广渠门城头上扩散开来。
曹文诏登时精神大振,仰天长啸道:“弟兄们,皇上为咱们擂鼓了!杀鞑子!杀鞑子啊!”
另一侧,祖大寿也是极为振奋,大呼道:“儿郎们,杀奴啊!皇上在看着咱们呢!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啊!”
激烈的擂鼓声就像是一剂强有力的兴奋剂,瞬间注入了庞大的艳红色洪流之内。
明军将士登时越战越勇,依靠地形和人数的优势,死战不退!
此时,已经偷偷猫在了土墙上俯览战局的谭拜,眼睛不由紧紧眯起来。
这些明狗子,倒还是有些战力啊……
照这般下去,大金想要快速取得进展,怕是很困难啊。
关键还是明军这工事群有点太‘贼’了。
大金勇士们的武力有些施展不开啊。
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另一侧不远处的土墙上,正猫着腰的阿巴泰也开始有些纠结起来。
明狗子这般顽强,大金的勇士们,可是经不起这般消耗啊……
这时,豪格急急来到了阿巴泰身边,低声狠狠啐道:“七叔,明狗子反抗的激烈,咱们一时冲不进去啊!”
他们身后,明军的壕沟已经被不少鞑子奴才填平了一些,在阿巴泰、豪格,包括两黄旗的主将谭拜、鳌拜身边,都有了一段可以缓冲进退的距离。
阿巴泰点了点头,低声道:“大汗正在关注着局势。咱们不要着急。明狗子能够依托的无非就是地形!只要勇士们冲破了前面这狭窄的土墙工事,这些明狗子就是猪狗,只能任由咱们宰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