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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杀鞑子啊!”
“皇上就在身后看着咱们呢!跟狗鞑子拼了啊!”
“弟兄们,击溃了鞑子,皇上重重有赏,督臣也重重有赏,把他们赶出去啊!”
“………”
身后已经没有了半分退路。
祖大寿也发了狠,不仅亲自率领他的亲兵卫队顶在了前面。
祖大乐、祖大弼、祖泽润、祖泽洪、祖泽远、祖泽法、祖可法等十几个他的心腹兄弟子侄,也各自带着他们的亲兵卫队,飞速的顶上了一线,与洪水般的后金军,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明末的家丁制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诟病,但~~,一旦他们爆发出了战力,要破釜沉舟一战,那威势可绝不是盖的啊!
像是祖家的这些家丁们,皆是从军中精锐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不仅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各有手段,他们的利益,包括老婆孩子、老爹老娘,早已经完全与祖家捆绑在一起。
这天下间,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吃谁的饭,那就得给谁卖命!
祖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又哪来的退路?
整个关宁军锦州祖家部,就是一群大军头,带领着一群中层军头,下面则是一群小军头,最底下才是大头兵。
此时,军头们都已经开始豁出性命了,这些大头兵们,又怎敢不卖力?
此时~,如果可以从高处看,必定可以清晰的看到,如同迷宫一般沟壑纵横的明军战阵中,艳红色的红色洪流,就像是拼死冲上前来堵枪眼儿的泥沙一般,剧烈的横贯在了黄色和蓝色洪流的各个路口之前。
而另一侧,曹文诏虽然没有祖家这般精锐的家丁力量,但这些时日,他已经积攒起来他在军中的声望,尤其是他又得到了天子的接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关键是这一段时间,袁督师已经将宁远中军改造了不少。
曹文诏此时所率领的这三千人,皆是非将门体系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他们没有根基,更没有背景,想要出人头地,唯有靠自己身上的手段。
此时,这么好的机会已经出现了,加之主将曹文诏已经亲自冲锋在第一线,简直犹若杀神附体,他们又怎的会放过这机会?
“狗鞑子,去死吧!”
曹文诏麾下一个身材高大的明军总旗官,抓住了一个机会,手中钢刀狠狠一记横劈,直接就朝着前方一个正蓝旗白甲的脑门子上削过去。
这正蓝旗白甲登时被吓了一大跳,慌忙本能的低头躲避。
但片刻,“刺啦”一片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这正蓝旗白甲的头盔瞬间飞到了天空,便是他的头皮,也被这明军总旗官一刀削掉了大半。
登时,他光溜溜、混杂着金钱鼠辫的头顶上,鲜血直往外冒着翻涌。
“明狗子,你找死!”
这正蓝旗白甲登时大怒,手中缩小版的狼牙棒,反手就朝着这明军总旗官的头顶上砸下来。
这正蓝旗白甲虽比这明军总旗官身材要矮上大半个头,但耐不住这厮臂展极长,简直就如同是双臂过膝的猿猴一般。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若是这明军总旗官挨上,那必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啊。
他当然也不敢怠慢。
忙猛的一侧身,反手一击直刺,刀尖直取这正蓝旗白甲没有防护的咽喉!
此时,在这般狭窄空间内的肉搏,绝非是后世时那些什么飞檐走壁的狗血影视剧可比。
不论是这正蓝旗白甲身上,还是这明军总旗官身上,皆是穿着三四十斤、甚至是四五十斤的厚甲。
再加之防御和武器,每人的负重,至少在百斤以上!
他们这每一击,不说能有千斤之力吧,但至少三五百斤的力道,那是绝没有跑的。
后世金大侠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真正在实战中,却是很难有太多的花哨,最实用、最好用的,还是最简单粗暴的原始蛮力!
谁的力气大,谁就能在第一时间占据主动,并在自己能掌控的时间内,从肉体上消灭对手。
此时,面对这明军总旗官的致命一击,这正蓝旗白甲也不敢怠慢,忙快速斜侧身躲避。
他这时也看出来,这明狗子身材高大,一直控制着距离,不让他靠近,让他非常难受。
片刻,躲避了这明军总旗官这一击,他忙低声呼喝道:“骨碌图,袖箭!”
“是,爷!”
他身侧一个奴才早就准备好了,片刻,‘嗖嗖嗖’,三发短小却精干的小短箭,直取这明军总旗官的咽喉要害。
这明军总旗官登时大惊啊,万万没想到这狗鞑子竟然会这般卑鄙。
他一时也不敢怠慢,忙侧身躲避。
但这袖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又极有隐蔽性。
他躲过了第一箭,但第二、第三箭,却是‘噌噌’直入他防护薄弱的腋下。
感情这狗鞑子的奴才,取他咽喉是假,取他腋下才是真啊!
“卑鄙的狗鞑子,你找死!”
箭矢入肉,一时简直是疼痛难忍,但此时~,这明军总旗官的火气也冲上来,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完全不再防御,猛的挥起一刀,直取这正蓝旗白甲的脖颈和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