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亲兵端着小菜、提着酒坛子。
李元庆笑道:“三位哥哥,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咱们边吃边谈。”
陈忠忙笑道:“也好,元庆。这都多少时日了,咱们弟兄,这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张攀和陈~良策也忙笑着点头。
李元庆笑着摆手,招呼亲兵进来摆好酒菜。
酒是个好东西。
尤其是男人之间,这是最好的调节气氛的润~滑~剂。
不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元庆又给三人分了一轮雪茄,笑道:“三位哥哥,此事,虽然危在旦夕,但其实~,这主动权,却并不在咱们手里。长生岛,辽南,是我李元庆亲手、一点一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好儿郎的性命,这才打下来。若要轻易放弃,我又怎的能舍得呢?但~,大局摆在这里。此时,咱们就算是被动,却也必须要接受这被动啊。总不能,为了咱们的被动,就将这咱们整个大明,拖入更被动的局面。”
张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蒂道:“元庆,咱们弟兄们,当哥哥的当然明白你的苦衷。不过,朝廷此举,欺人太甚啊。若咱们不换以颜色,尤其是你回来之后,怕~,朝廷下一波的大势,就要更凶猛、更快的来临了啊。”
李元庆把玩着手里的烟蒂,淡淡一笑:“张大哥,此事,咱们虽被动,但却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只不过,此事,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太过……太过惊骇了,元庆若此时说出来,怕几位哥哥,一时接受不了啊。”
陈~良策登时兴奋起来。
他可是万分的清晰明了李元庆的手段的。
李元庆若是这般说了,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至少八成以上的把握!
忙道:“元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是咱们弟兄不敢干的?元庆,有事你只管吩咐我老陈,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老陈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李元庆淡淡一笑:“此事,远没有这么夸张。你们诸位,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李元庆并没有太多保留,直接说出了他对辽西的计划。
事实上,早在天启七年末,李元庆最后一次进京师之时,便已经提前在辽西,埋下了一个大的‘钉子’。
那便是左良玉。
左良玉这厮,可绝不是凡人。
泥汤子里出身,吃百家饭长大,他可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尤其是~,左良玉非常明白,在此时辽西这般状态,他左良玉,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头的可能。
面对威凛天下的李元庆伸过来的橄榄枝,他又怎能拒绝?他又怎的敢拒绝?
历史上,在崇祯元年这一年,辽西接连发生次几次大小规模的兵变。
虽不至于动摇关宁的根基,但却足以让关宁伤了不少元气,尤其是整个人心,非常的动乱。
后来~,袁督师虽然凭借雷霆手段,镇压了兵变,但事实上,其治标不治本,更深的祸患,已经深埋在地下。
但此时,因为李元庆的暗中作用力,崇祯元年,整个兵变,到现在还没有发生。
此时的左良玉,虽然还是个不入流的千户,但其实际影响力,已经可以左右某些东西了……
他袁督师能给他李元庆上眼药,恨不得除了他李元庆而后快,在这方面,李元庆自然也不可能让他太轻快了……
原本,这种事情,属于极度私密中的私密,说出来,很可能有动乱整个大局,但此时,为了稳住军心,李元庆也不得不先放出这个烟~雾~弹了。
陈忠三人一听到李元庆这个布局,简直都是目瞪口呆啊。
陈忠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元,元庆,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为兄,为兄怎么就一点都记不得了啊……”
张攀和陈~良策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半晌,张攀这才呆呆道:“元庆,这,你早有这个布局,怎的不早说啊!差点都快要把我老张吓尿了啊。这真是……”
陈~良策忙也嘿嘿笑道:“老张,我早就说过嘛。有元庆在,这件事,咱们根本不用这么操心。你看现在这闹的。嘿嘿嘿……”
…………
一顿酒宴,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喝到了九点多,这才算是接近了尾声。
有了李元庆的在辽西这步棋的暴露,张攀和陈~良策都是放下心来,喝的酩酊大醉。
但陈忠还强自保留着不少冷静,在刚才的大战中,他用了不少小手段。
主要是他跟张攀和陈~良策不一样。
张攀跟陈~良策,更像是依附在李元庆这头狼身上的狈,但他陈忠,却早已经跟李元庆融为了一体,根本无法分割。
让亲兵抬着已经横着的张攀跟陈~良策回去房间休息,陈忠忙关死了门,小心对李元庆道:“元庆,此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若,若是没有把握,可千万莫要乱来啊。若是万一事情暴露,咱们弟兄,怕就要被人堵死在墙角根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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