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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当然明白陈忠的关心,笑着递给陈忠一颗雪茄,笑道:“大哥,此事,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你不用太过担心。对了,你是怎么跟老张和老陈凑到一块的?”
虽然李元庆跟张攀和陈~良策,也算是弟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生死弟兄。
但~~,张攀和陈~良策,显然远远无法与陈忠和李元庆之间的关系相比。
说白了,张攀和陈~良策,之所以会一直跟随在李元庆身边,无怪乎~,还是李元庆能给他们带来实际的利益,他们需要借助李元庆这个势。
而李元庆之所以会提携他们,帮助他们,同样也是借助他们这个势。
大家相互依靠,共同发财。
在本质上,还是以利益作为牵扯和指引。
但~,李元庆和陈忠,却完全不同,早已经互为血肉,筋骨相连。
哪怕他李元庆此时兵败如山倒,身边只剩下一个弟兄,那~~,这个人,必定是他陈忠。
这种早已经融化在骨髓里的弟兄情,早已经无法用苍白的言语来解释。
这是无数的血与火之中,筋骨和血肉的相连!
此时,听到李元庆问起这事儿,陈忠忙道:“元庆,这事张攀之前也说了,他早在广鹿岛这边有所准备。我刚一回来,他的人便得到了消息,直接过来找我。我想了一下,此时情势危机,便将事情告诉了张攀的亲兵。他急急赶回红咀堡,没几天,张攀和陈~良策便一起过来。元庆,此事,此事怪我。没能把事情保密,害你现在把这等杀手锏提前暴露出来。”
陈忠说着,有些懊恼的垂下了头。
他跟张攀和陈~良策虽也算是弟兄,但此时的形势,陈忠也非常明了,哪怕只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啊。
若~,若万一真出现了这种变故,拖累了李元庆,拖累了弟兄们,那他陈忠,可真是百死莫赎了啊。
李元庆一笑,取过一根烛火,笑着帮陈忠点燃了雪茄,又点燃自己的,笑道:“大哥,此事,暂且无妨。我在辽西的布局,只是简单说了个框架,他们并不知道其中详细,更不知道其中棋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大哥,辽西的这几颗棋子,此时,我并不着急要用。”
陈忠登时一愣,刚抽到了一半的烟雾登时呛到了嗓子,不由一阵连连咳嗽。
李元庆忙帮他捶打着后背顺气,笑道:“大哥,别着急。有些事情,看着很大,实际上,不过只是区区小事儿而已。咱们要尽力保持良好的心态。”
半天,陈忠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用力抹了一把呛出的眼泪道:“元庆,你,你是要吓死哥哥啊。你这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鬼心眼儿啊。”
李元庆一笑:“大哥,此事虽可应急之用,但不到万不得已,此事还是不可轻易暴露。就在前几天,我已经给皇上上了折子,暂时换了两三月,问题应该不大。咱们还是要想出更稳妥的方法来应对啊。”
陈忠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元庆,有备无患。有备才可无患。我现在也想明白过来,此事,万万不得着急啊!若是越着急,怕越要适得其反啊!”
李元庆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口鼻同时喷出烟雾,却是道:“大哥,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皇上对我的猜忌之心,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若按照这般形势发展下去……”
李元庆顿了一下,“大哥,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我要离开辽地,暂时避一下啊。”
陈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片刻,这才道:“元庆,说实话。在此时,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可若是这般,咱们在辽南的基业……”
李元庆笑道:“大哥,这就是让人难以抉择之处啊。若就这般放弃,咱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又有谁会甘心呢?”
陈忠沉吟半晌,重重看着李元庆的眼睛道:“元庆,到时,不论你做出何种选择,哥哥我始终站在你这一边!”
语气,坚定的根本不容置疑。
李元庆一笑,重重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此事~,还没有想的那么坏。咱们再拖些时日,看看情况再做计较不迟。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后日,咱们再慢慢仔细谈。”
…………
离开了南信口军营,已经快要十点,李元庆快马加鞭,并未乘马车,而是直接策马返回官厅。
在下午的时候,李元庆便提前派人通知了齐晓蓉和齐三,处理完这边,今晚府内这场酒宴,他一定会到场。
就像后世开夜车,在此时,晚上骑马,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举动,尤其是喝多了酒之后。
不过,李元庆虽然急着赶回去,但速度却并不快,不到十里地,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回到府内时,已经快要到子时了。
齐晓蓉虽是在府内宴请她的干爹齐三,但府内后宅是李元庆的私人领地,显然不成。
齐晓蓉此次宴请齐三的地方,在官厅前院的客房。
李元庆赶到这边时,桌子上菜色已经很整齐,没有动过筷子的迹象。
看到李元庆过来,齐三赶忙恭敬对李元庆行礼。
他简直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元庆公务如此繁忙,但就在这般状态下,他却依然坚持着,要赴今日之约。
当然,这里面,或许有齐晓蓉的面子在,但齐三却更是明白,李元庆此人,对信誉的重视程度,那简直是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