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优身边的一个老将才是劝说完,便是立刻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少都督经验不足,你等莫要让少都督来做决定,依照我看来,这江生是亡命徒,是不要性命的,我们已经牺牲了这么多的将士,兵力折损过半,你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意味着若是继续强攻下去,只能继续增加死伤,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回到商州,养精蓄锐,既然肃亲王已经攻打进去了,那这宫里头的烂摊子,就交给肃亲王去解决,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怕就怕,这坐收的不是欲望之利,而是木已成舟的事实,是慕秦易登基为皇帝的事实。”慕优很是冷静,他心中有自己的决断,只是他一直搞不定之前这群跟着自己父亲的老家伙,虽然有一波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可是毕竟,只要有两三个元老级的提出反对,这造成的影响总是不容忽视的。
兵贵神速,可是慕优这一大家子人,却像是左右钳制的一帮人,所以他总是输在了速度上,虽然从南门攻打,的确有方便从商州汲取补给的优势,可是谁都知道,西门是离皇宫更近,而且守备更加松的一个城门,自己从南门出发,也不是因为被这群老家伙所左右的。
慕优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实有些困乏了,慕强在一旁不敢说话,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慕优当权,他的话语权和地位,已经是一落千丈了。
南门守将江生脸上已经挂彩了,这都是被岭南军队的弓箭手所伤,包括胳膊上,小腹和大腿上,都是伤,最严重的是肩膀上的箭伤,可他只是将箭头简单地拔出来,根本无心,更是没有时间去追究或者管得更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南门,已经是慕向白最后一道屏障。
岭南军队居然可以从商州直接杀过来,这说明商州已经是被慕优控制住的,更可怕的是,只怕这商州的总兵和京畿附近的总兵,也有一些,已经被慕优给劝降了。
叛徒!都是一群叛徒!当初跟着慕向白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发了毒誓的,可是这一遇到什么事情,便是成了墙头草,靠不住!全都靠不住!
“将军,将军,西门已经被攻破了,肃亲王的军队已经杀进了宫里头,元帅已经被……已经……牺牲了。”
通讯将士的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江生的心头,他突然觉得身上的疼痛加重了百倍,心里更是涌起一种不可说的痛楚,死的是不仅仅是他的上级,也是他的恩人,他的伯乐。
江生年纪已经不轻了,四十出头的年纪在战场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可是相比之前那碌碌无为的四十年,最近这半年能跟着慕向白打天下,那才是最快活的。
“为了元帅,咱们拼了。”江生咬咬牙,一直采取守方态度的守城军队突然大打开城门,一群人马冲杀了出来。
原本就一直关注着城门动静的慕优也是被震了一下,江生亲自骑马,挥舞着为手中的长枪,也不顾身上的重伤,只在领头的位置大声呼喊:“兄弟们,咱们都是吃着元帅的军饷,是元帅对我们有恩,养着我们,如今,也是时候为元帅杀他这最后一次了,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慕优一看,便是知道这些人的疯狂举动是为了什么,看来,江生也收到了西门被攻破的消息,准备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这种情况,就连刚才提议回到商州养好精力再攻城的老将都无话可说,人家都已经冲出来,杀到跟前来了,这没道理不应战。
一番血战,这边血战的消息,自然也是传到了慕秦易的耳朵里,可是此时,他已经站在了金銮殿的大门前,骆平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正专注而用力地看着这朱漆色的大门,久久不说话.
“王爷,南门已经打起来了,怕是马上就要攻进来了,王爷必须要抓住时机啊.”
骆平这意思,必然是要逼宫的话,一定要尽快,时不待人,慕秦易没说话,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这门框,这大门竟然自己慢悠悠地打开了,慢得没有一点声音,慢的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