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秦易和慕成凰都是极其厉害的人,虽然慕成凰无论是在计谋上还是武艺上都比慕秦易起步晚,可是耐不住慕成凰天资还算是聪慧,以及足够的刻苦,可是这两人,都有同一个弱点,便是太重情义。
整个京城,慕成凰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婢女。宝鹃和自己的好姐姐长公主,慕秦易看似无牵无挂的,可是田威却是最近最能牵动慕秦易情绪的人,毕竟慕秦易对自己的太子哥哥和母后感情很深,田威又是太子哥哥的部下,而且还为了给先太子洗清当年的冤案,委屈在西北这么多年,慕秦易说什么也不会对不起田威。
而对于田威来说,最珍惜的,只怕就是……
“大姐姐。”慕成凰一眼便是看到了城墙上,被慕向白手下的人退出来的长公主,以及身边还跟着一个面容十分憔悴的女子,若是不细看,几乎都忍不住这是曾经活灵活现的宝鹃,“宝鹃。”
慕成凰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痛得厉害。
田威亦是昂首看着城墙上那个和长公主、宝鹃站在一起的第三个人,神色突然变得无比凝重,像是整个人都被冻结起来了一般。
“姐姐。”田武对着城墙上,一个长相和衣着都和田馨一模一样的女子大喊,这女子神色恍惚,像是听不懂大家说话似的,听到“田馨”两个字只是抬头呵呵地傻笑了一下,复又低着头,数着这城墙上的箭孔,完全没有被现在紧张的气氛所影响。
田威没有说话,这女子这副模样,明显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纵然能救下来,只怕也恢复不到之前的样子。
和田武的唐突不一样,田威一直在细心观察,毕竟,这女子虽然长得和田馨是有几分相似的,这距离又这么远,远远地看去,再加上这慕向白的口气,仿佛这人就必定是田馨无疑,可是田威却并不这样认为,尤其是看到慕秦易和自己有着一样怀疑的眼神,便更是觉得,这慕向白,困兽于京城这么久,未必是有找到离散的田馨的本事,毕竟,田馨是在距离京畿十几里的地方走丢的。
若是说岭南的军队找到了田馨来要挟自己,可能还更容易让人信服。
“田将军,”慕向白似乎看出了田威的犹豫,更是亲手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这田馨的脖子上,只要在深入一点,就可以直接将田馨的脑袋给砍下来,“你看够了吗田将军?难不成,还真如这外界所说的一般,田将军看似对龙凤胎疼爱非常,可实际上,也是重男轻女的主,只要这儿子保住了,便不管女儿的死活了。”
“我爹爹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乱说。”田武很着急地喊了一句,下一瞬,便是被田威使了个眼神,不再多说,田威只是看着慕秦易。
慕秦易眯起眸子,示意身边的百步杨对着慕向白喊话:“我家将军说了,论辈分,还要唤你一句向白侄子,这侄子偶尔做错了事情,按道理来说,做叔叔的是应该要体谅的,且还可以给向白侄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慕秦易这样一说,便是生生地将两人的辈分给摆了出来,慕秦易是先皇的儿子,和慕向白的父亲裕亲王那是同辈的,还是慕元安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更是高居皇后之位,虽然后来出了先太子的事情,可是大家可都是记得,先皇从未撤过先皇后的皇后头衔,这下葬,都是按照皇后的规格,这墓碑上写着的,也是皇后,换句话说,这若是这里头的慕元安当真崩了,按照大顺的律法,兄弟先于儿子,嫡子先于庶子。
慕秦易又是慕元安的兄弟,又是嫡子,怎么样也是排在慕向白的前面。
这也是为何,慕向白会如此忌惮,甚至是仇恨慕秦易。
这一声叔叔让慕向白听得很不舒服,越是不舒服,他手中握着的剑便更是朝着身边那个长得酷似田馨的女人送了一些,田威虽然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握着缰绳的手却还是不自然地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