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启暗自思忖,钱可口中的“他”难不成是昨晚那位与郑吉吵过架的白面书生?
“昨晚少爷与一位书生发生口角,今日便被人杀害,一定是他做的!”钱可咬牙。
“真的是那位书生做的?”许亦华压低声音与顾启耳语。
顾启又不在现场,又怎会知道是不是这位书生杀的。
昨晚郑吉言语中对书生颇为羞辱,今日他便死了,这样看来书生的嫌疑确实很大,而且人在偏激的时候若是做一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根本就无法预料。
这种事情暂时是不好妄下结论的。
“来人!速速将那书生缉拿归案!”魏知州大手一挥,转而对许亦华笑道,“许公子真是本官的福星啊,这么快就助本官将案件破了。”
许亦华哭笑不得,这也是一位糊涂的知州大人啊。
案件尚不明了,哪里叫破案了?只不过是现在有一位嫌疑犯罢了,到底是不是真凶尚不可知就定案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魏知州下了命令,又回头问钱可:“郑公子的尸体?”
钱可看了一眼郑吉的尸体,面上愁云笼罩:“我还要先将此事告诉大人,然后把公子的遗体运到京城。”
“应当如此,应当如此。”魏知州连连点头。
“还望魏大人不要我们大人失望,一定要严惩凶手,将他斩首示众。”钱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
“这个自然,本官一定不会放过他。”看着许亦华望着他,魏知州又连忙加了一句,“一定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
“那就好。”钱可点头,脸色稍缓。
魏知州道:“既然如此,不如先随本官一起去府衙,一起审问这个书生。”
“魏大人。”许亦华开口道,“不知学生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在一旁观摩大人审案?”
“哈哈哈自然。”魏知州爽朗一笑。
几人随着魏知州到了府衙,果然那书生已经被带过来了,此时正老老实实的跪在公堂之上,一脸不知所措。
“下跪之人,报上名来!”
“学生……学生魏程,不知学生犯了何事,为何被押进公堂之上?”那书生魏程连忙磕了一个头,然后抬头不解的问道。
顾启管他面色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还算是镇定,想来是不知道魏知州唤他前来作甚。
“大胆!”魏知州狠狠的一拍惊堂木,“郑吉郑公子昨晚死了,你可知道?”
魏程一脸茫然:“学生不知这郑吉是何人,他的死又与学生何干?”
“昨夜郑公子将你赶出了醉仙楼,所以你怀恨在心,半夜潜进来将他杀死,可有此事!”
“绝、绝无此事!”魏程吓的了一跳,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绝无此事啊大人,学生断断不会去杀人的!”
“看来你是不用刑不会招了,来人啊,给本官打!”魏知州大人一拍惊堂木,旁边便上来两名衙役按住魏程的肩膀,往前一用力,他就趴在了地上。
“冤枉啊大人!冤枉!”魏程不住的挣扎,使劲将自己的脑袋抬了起来,“学生昨晚一整晚都在醉仙楼,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啊,望大人做主!”
“还敢狡辩,给本官……”
“慢!”许亦华曼声道,“大人,学生有话要问,还请大人稍后再打不迟。”
魏知州闻言犹豫了一下,又见众人纷纷看着他,只能道:“你问便是。”
“你说你昨晚在醉仙楼,可曾有人能为你做证明?”
魏程忙不迭的点头:“有人有人,许多人都看见了,如果大人不相信可去醉仙楼一问妈妈和龟公们便知。”
“胡说!”魏知州却道,“你一介书生去醉仙楼作甚,分明是搪塞之词!”
魏程面皮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学生昨晚只是想去见琴桐姑娘一面,所以……”
“魏大人。”许亦华回身拱手,“不如去问问?”
“这……”魏知州也想去问问,便对钱可道,“本官认为,若是魏程说的是真的,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相信郑大人也不愿意放过真正的凶手吧。”
钱可只能点头:“魏大人说的有道理。”
醉仙楼并不在这边。
江州被庆沂江一分为二,而这里最出名的醉仙楼就在江的东边,
顾启他们若是想到醉仙楼去,还需要乘船而过,还好人来人往的,乘船也很方便,找了几只船,众人很快就过了江。
顾启早就想来醉仙楼一观了,但是最兴奋的还是慧启,小光头一路上都乐得差点蹦起来。
只是现在尚在早晨,醉仙楼虽然没有大门紧闭,但是里面只有几位白日里工作的清倌,正在台上弹着小曲,周围零零散散坐着前来听曲的客人,很是冷清。
魏知州带着衙役们闯进来的时候,里面一干人等都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把昨晚在这里服侍客人的龟公姑娘们都叫出来,大人有话要问他们!”
“可是……可是姑娘们还在休息……”
“让你叫你就叫,费什么话!”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说话的那位姑娘还抱着琵琶,连忙低声对身后的龟公道,“快去把静姨叫过来。”
“不用叫了,我已经来了。”随着这句话,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纷纷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倩影缓步走上前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望着面前的众人,“不知魏大人大驾光临,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