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拉着池木修的手,无非是说,‘她还小,不懂事,你往后多担待些’诸如此类的话。
孙女给人家甩脸子,他人是上了年纪离‘走’不远,可他又不是瞎,自然是可以看得出来,更何况,自己的孙女,他还能不了解?
她这是吃人家的醋呢,怨他对人家好。
迎着爷爷带笑的眼,阎语言忍不住气呼呼‘哼’了声,满眼都是怨念,‘到底谁是你孙女?’
十九道。
樊遗爱刚回来,直奔浴室冲了澡,便尚了*,胳膊放在闭着生疼的眼上。
蒋乐给他的资料很简单,普通到,无法让人相信。
蒋乐也察觉到了不妥,“像是故意有人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一般平常人看,根本看不出来蛛丝马迹,完全能相信这些伪造的信息。
资料上什么都没有,让他无从查起,毫无头绪。起身到保险柜里拿出燕倾给他的一张照片,樊遗爱脸色更凝重了几分。如果不是燕倾的这张照片,她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他,她生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蒋乐那么强悍的资料库里,竟然也没有查到她五年前生了孩子的消息。
只能说明一点,想遮掩她这五年来信息的人,比他们还强大。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手机铃声响,樊遗爱拧眉,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可看向发出声音的东西,确实是他的手机,没假。皱着眉头下*走过去,他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最爱’。
他手机里没有储存过这样的人。
脑电波一个惊醒,他接起了电话,心脏,狂跳。以至于电话接通了,他都没敢发出声音,害怕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电话那边,处于梦游状态的人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呼吸,一股眼泪顺着眼角淌下,她侧头抹掉,鼻子发酸心动的扬起了嘴角,傻笑。
她好想好想他,好想好想……
这下,樊遗爱不再怀疑,心,莫名暖热。
“说话。”终究是樊遗爱先张了嘴。如果他不说话,她估计能一直在那边哭。
虽然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直在强忍着,可他依然能感受到。
“什么时候回来。”樊遗爱不自知的极度温柔,到底是,心软了。
这些天以来,他不敢让自己想起她,却还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她霸道的闯进他的梦中,灵魂最脆弱的最深处。
他疯狂的完成任务,疯狂的给自己多余的时间找事儿做,部队里那边猴崽子背地里都说他疯了,简直把他们当机器在训练。
这个时候听到她的呼吸,他这些天来的憋屈,也就释然了,只能对他手底下那帮兵蛋子们‘呵呵’了。
樊遗爱最有耐心的时候,估计就是面对她了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呼吸,他此时此刻都是满足的。
“樊遗爱……”她觉得,喊他的名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那是刻在她心尖儿的名字。
“嗯。”
他微乎其微淡淡的鼻音,闵青的眼泪,又断了线似的往外涌。
更想他了。
抉择拉扯之间,她选择了樊遗爱,“我后天回去吧?”
柔柔缓缓的询问句,她只是想要从他这里再坚固一下她的决心。因为……选择了他,就意味着,背叛了燕倾,她要永远的离他而去,永远都忘记他了。
“我去接你。”樊遗爱出口的话极度平静,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嗯’
闵青哝哝一声,切断了电话,埋头痛哭。
艳阳高照的星期天,池木修依然隔三差五的来了医院,要不是医生说的有点吓人,阎语言真想把爷爷接回家照料,也免得时不时看到不愿意看到的人。
阎语言对池木修的反感,别说当事人,就连每次随行的鱼柯都能瞧出来,他自己能不知道?
阎老汉吃了午饭午休以后,池木修还是把阎语言喊了出来。
“什么事?”
阎语言一张嘴就是不耐烦,池木修很纳闷,“我怎么招惹你了?”
“没有!”阎语言很干脆。他还真没怎么招惹到她,她只是单方面的不待见他罢了,没什么理由。
池木修也不绕弯子,“有时间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我问过医生,老爷子熬不过一个星期。”
阎语言猛抬头望着云淡风轻的人,敢情这不是他爷爷,熬不过一个星期,干他屁事!狠狠瞪了眼池木修,脚下运动鞋没声儿的,向后转走人。
池木修抬手抓住阎语言胳膊,“你没看出来阎伯每天郁郁寡欢吗?”
久经商场,虽然他阅历尚浅,但是他依然可以看得出,阎老汉每每看到他和阎语言时候那急切又担忧的神色。
说白了,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宝贝孙女,害怕他‘走’了以后,他不管阎语言。
阎语言当然看得出老人有心事,可她没少委婉的表达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她现在都20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哪里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得找个监护人。
池木修能对自己爷爷这样上心,她挺感激的,想到人家一个陌生人能这样替爷爷着想,脸色好了些,“以后你不用一趟趟往医院跑了,你也说了,爷爷熬不过一个星期。我不知道之前爷爷对你说了什么,如果是关于我的话,请你不要当真,他老人家就是喜欢瞎操心,你当听个笑话得了。”
站在远处没敢上前来的鱼柯忍不住探出脑袋看阎语言,‘乖乖,这女的该多有魄力,才拒绝的这样干脆?’‘她难道不知道,和池木修领结婚证,对她简直是百利无一害?’‘这世界,太疯狂!’不免对阎语言更钦佩了几分。
池木修原本想着,她再怎样不待见他,如果他认真说了结婚这样严肃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反对,没想到头还是给她拒绝了,并且毫不留情。
也对,她对他没什么好留情的,本来就不熟。
脸上尴尬几分,池木修沉着声,“你不觉得阎伯一直在苦等的,就是你的保障吗?”
他真没那美国时间和她浪费。
阎语言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
池木修只是为了让阎老汉走的安心,听她这样问,他反倒为难了,“难道你不愿意?”
“我为什么要愿意?”阎语言也很费解他的想法,凭什么他说结婚就结婚,“那是不是以后你想离婚的时候,我也要配合着你,欢快的去民政局和你办离婚手续?”“哦,对,也有可能是一纸诉状法庭和离。”
站远远角落里的鱼柯鬓角冷汗直流,‘这女人,太放肆了!’
池木修翻了眼阎语言,“难道和我结婚你很吃亏吗?”要知道,就算离婚,她也可以得到他很多财产,相当于白给的。
阎语言就差变身小火花朝他喷火了,“听你的意思,就是打算到时候再离婚喽!”
到爷爷离世的时候。
“有什么不对吗?”对她客气,是看在阎伯和阎大哥的份上。
阎语言冷笑,“呵!果然是有钱就是任性。”
“和钱无关。”
池木修四个字出口,暗处鱼柯默默流泪,‘老大,您嫌钱多的话,可以施舍给小的呀!’‘知不知道您老人家这张结婚证,可是值钱的很呐!’
阎语言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你真的原意牺牲这么大?”至于牺牲些什么,这瞬间阎语言脑子里很乱,她想不出来。可一个成功人士原意娶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有这么好吗?
只为了能让爷爷安心?
阎语言的眼神太具有逼迫力,唯一的私心也还是没藏住,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瞒着她。
“当然,我存有私心。”
这才对嘛!阎语言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