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郁郁寡欢的了,这依姑娘武状元比赛也赢了,一步步都按照皇上的计划来,现在只要等找个机会寻个由头把她弄到宫来,承认你的身份再立她为后,这不就皆大欢喜了,瞧瞧,多圆满,多圆满。”苏青山幻想的无比美好。
只要他离开凝香公主,他的性子又会变的开朗起来。
“凝香那边你都处理好了?”夜元澈忽地噎住他。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来这儿叨扰朕干什么,出去。”夜元澈冷冰冰地说。
苏青山耸耸肩只好离开。
奏台上。
淡淡的檀香味道,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黄缎子圣旨让夜元澈看着刺目,但却不得不暂且折服于它的威力之下。
修长如白藕的长指执起毛笔,略蘸了下黑墨,专注的拟下圣旨。
清晨。
光辉尽洒在将军府的院子里。
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大脚板的身上,它优雅的唤了一声。
闻声。
依红妆提着裙摆跑出来,手里捧着一堆鱼喂给它吃。
管家握着扫帚在扫将军府门外的灰尘。
远处。
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缓缓驶来。
宫中的太监总管手握圣旨来到将军府内。
“依红妆接旨……”
听及此。
将军府的人纷纷出来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依将军之女依红妆赢得武状元,所以朕信守承诺,取消依红妆和夜子风的婚事,现命依红妆女扮男装即日进宫!钦此!”
接过圣旨,依红妆跪谢,喜悦极了,终于摆脱那个王爷了。
然而,这些喜悦依将军一家人早已知道迟早该有。
他们担忧的恰是依红妆一步一步走向宫中后的生活。
圣旨中明确写道让依红妆女扮男装,许是因为比赛的时候就是女扮男装所以不想落人口舌吧。
望着依红妆沐浴更衣,拭去了脂粉,换上了一袭素衣,发髻上插着一根素簪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英姿飒爽,与她女儿身时一点也不一样。
看着铜镜内变化极大的自己,依红妆捏了捏自己的右脸:女子,又捏了捏自己的左脸:男子。
她咯咯的笑。
初入宫中。
一路上,她的心都是吊着的。
坐在汗血宝马上,公公在她旁边,她牵着缰绳望着前方,侧眸看了公公一眼,轻咳一声:“皇上长什么样儿啊?”
太监总管看了她一眼:“到了宫中自然会看见皇上。”
“他凶不凶?”
“……”
“他老不老?”
“……”
“他丑不丑?”
“……武状元,咱家觉得你这样在咱家面前说皇上是不对的。”他一板一眼的说着。
依红妆吐了吐舌头,闭了嘴,这一路上那个太监总管一句不说都要憋死依红妆了。
宫中一定很无聊,等见完皇上她才不想在宫中多呆呢。
辗转多时。
终于抵达皇宫。
抄手游廊,御花园,假山,岩石,百媚的花,深深的林,辉煌的宫殿,奢华的角落。
依红妆觉得自己都快看不过来了。
“武状元,这边请……”
“武状元,皇上在这边……”
“武状元,可否先跟着咱家走。”
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一路上走走停停,都想看一看,摸一摸。
到了乾清宫。
太监总管将门推开:“武状元,皇上片刻就会来,请在里面稍等。”
“好。”依红妆应着,推门而进。
踏入宫殿就有一股子淡淡的,迷人的龙涎香的味道缠绕在她的鼻息间。
纵横交错的龙柱,龙柱上盘旋着单一的飞天龙,她不禁觉得这个皇上好孤单,为什么不是龙凤呈祥呢?
难道他没有皇后吗?
奏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摞奏折,看得出来他很干净,很细致。
奏台旁边是一个紫檀暗八仙香炉,香炉上浮着袅袅的烟雾,想来龙涎香的味道便是从那里来的吧。
等了许久,皇上都没有来。
她是一个站不住也呆不住的人。
晃来晃去只觉得皇上许是太忙了早把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里有一个紫檀镂空雕瑞兽长塌,摆着一个四角的方形八仙桌,上面摆着棋盘,还有一叠点心,正是她喜欢吃的鸳鸯酥。
‘咕噜’吞口水的声音乍现。
依红妆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自言自语地说:“哎,早上还没吃饭就被叫到宫中来了,我都快饿死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啊,若是来了我就能早点回家吃饭了。”
那鸳鸯酥好像有魔力似的摆在那里。
乳白的颜色,淡淡的奶香,外皮酥脆,层次分明,像两只相互取暖的鸳鸯,馅香甜却不腻,双色双味,入口即化,*于齿。
“唔不能看不能看。”依红妆抬起小手捂住眼睛:“再看下去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可是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她喃喃自语,说着,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
就这样,她离那盘鸳鸯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近在咫尺。
怎能不吃。
她是个小馋猫,把鸳鸯酥放在这里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啊。
瞅了瞅,四下无人。
哈哈,正是‘作.歼.犯.科’的大好时机。
依红妆当着那盘鸳鸯酥,这盘鸳鸯酥是从下至上,从少到多摞起来的。
她盯着它看了好久,似是爱极了的情.人,终于,她鼓起勇气捏起一块儿塞进了嘴里,少了一块儿她觉得会被人看出来,于是她又吃掉了一块儿,这样把下面的那块儿放在最上面就看不出来了。
“真好吃。”依红妆裹着手指头意犹未尽。
香炉里,散发着龙涎香淡淡的香味儿。
吃饱的依红妆有些困,有些倦,有些想睡觉。
迷迷糊糊的两双眼睛都睁不开了。
来到长塌前,将棋盘朝前面推了推,她心里嘀咕着,就歇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就起来。
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梦里好香甜。
闻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舌尖上还存留着鸳鸯酥的甜腻。
她卷长的睫毛微抖,睡的实成。
睡梦中,恍若有人她耳畔低语,她听的不太真切,只觉得是一撮羽毛在撩拨她的耳蜗,痒痒的。
层层的纱幔落下。
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掌将她温柔的,轻轻的打横抱起,迈着踏实的龙步把她抱到了内殿,那张尊贵的龙榻上。
龙榻很软,四处充斥着夜元澈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依红妆心安,她睡的愈发的熟了。
龙袍的袍尾扫在龙靴上,来到阁窗前,将龙涎香再燃了一只。
淡淡的味道飘散在整个乾清宫里。
是的,夜元澈从头至尾一直都在乾清宫。
但是他不能露面,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谎言,他怕她会生气,会离开她。
有些时候,夜元澈承认自己很胆小,但,这仅限于遇到她时。
他在内殿,隔着纱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悄悄的吃点心,慢慢的趴下睡觉,他笑了,从来不知道他的依依这么可爱。
他怕她睡在那里着凉,在她睡着后便将她抱了过来。
这张龙榻,她是第一个睡的女子,总要成为他未来的皇后,事先感受下又有何不可呢。
哦对了。
香炉里的龙涎香参合了一些安神的香片,所以依红妆才会睡的那么香甜。
无人打扰他们。
夜元澈修长的手指撩开她鬓角的发丝,她女扮男装的样子依旧将他迷的七荤八素。
“依依……”他轻声的唤着她,恍若一根柔软的羽毛,他凉薄的唇瓣儿轻轻的开启,喉结自然的滑动。
依红妆喜欢侧着睡,双手折叠在脸颊下,卷长的睫毛如蝶翼,完美的脸部线条,如樱花的唇瓣儿。
情不自禁。
夜元澈俯下头,细细的将吻一点一点渡到她柔软的唇瓣儿上:“依依,你会不会原谅我?”
亲吻着她的额头,亲吻着她的鼻翼,亲吻着她的脸蛋儿。
依依,只有你才能当朕的皇后。
他褪掉龙靴,轻手轻脚的上了龙榻,在背后抱着她。
那一瞬,他觉得好有安全感,经脉带给他的疼痛仿佛神奇般的消失了。
闻着她发丝淡淡的香味儿,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
夜元澈愈发不舍得松开她,大掌隔着她的衣袍轻轻的握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轻轻的罩向她胸前的圆润:“依依,朕好想你。”
静静的,睡着了。
睡梦中,一句话如恶魔缠绕着他:“你欺骗了她,她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中了蛇毒你有什么资格继续爱她。”
题外话:
求月票,求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