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状元大赛在京都举办的如火如荼。
这一日。
艳阳高照。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百姓们都跑到擂台这边看热闹。
第一次听说皇上特意举办这个,大家私下猜测着他的用意是什么。
若是知道他是为一个女子这样不知会不会将他同商纣王相媲美。
擂台上。
在武架上摆满了象征着‘武’的九长九短兵器。
九长:刀、枪、棍、钺、叉、铛、钩、槊、戟。
九短:刀、剑、鞭、锏、拐、斧、棒、椎、杵。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武器泛着银白色的光辉,刺目耀眼,远远望过去恍若大片的波浪。
肃穆,庄严,霸气,威武,是给人的第一感觉。
这个武状元大赛全是夜元澈背后操控的。
除了依红妆。
所有来参加比赛的人都是夜元澈花高价买来的。
所以,结果不想而知。
依红妆一袭素衣,照样一副女扮男装的样子。
这几日依红妆勤加苦练,武功进步的不小。
英姿飒爽的依红妆在擂台上展现风姿,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出手如风驰电掣。
期间,她遇到了一个强敌。
两个人较量了大约半个时辰。
依红妆的额头上布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她咬紧了牙关和对面的那个男子来最深的较量。
隐藏在后面的夜元澈见状心头着实提了起来,捏紧了拳头问一旁的苏青山:“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给她放水,为何那人如此拼命!若是伤到她如何是好。”
苏青山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明明事先说好了的。
现在和依红妆比武的那个人着实用了全身解数。
他们不知,这个人早被楚凌轩收买了。
楚凌轩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依红妆赢,然后来看看这个中原皇上如何收场。
但,依红妆的毅力和武功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她的韧劲好,耐心足,即使被那个人连连逼退也不屈不挠继续战斗。
在底下观看的依将军一家子提醒吊胆的,生怕依红妆受伤。
但依红妆却没有让他们失望。
脑海里回忆着夜元澈教给她的功夫,她一个回旋,双脚离地,双手撑在了地上,来了个漂亮的三旋踢直接将对面的人踢倒在地,那人连连后退,马步有些扎不稳了,依红妆不给他起身的机会,一脚踹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唇角流出了鲜血,胡乱的用手背一抹想继续战斗。
二澈。
她不想嫁给夜子风。
只有赢了就成功了。
想到这儿,依红妆体内的小宇宙彻底爆发,朝那个男子飞奔过去,双腿夹在那个男子的脖子上,‘啪嚓’一声,那个男子的脖子一歪,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好久都没有起来。
武状元非依红妆莫属。
坐在后面的夜元澈呼吸凝重,看的他心惊肉跳的。
结束了。
底下看热闹的人欢呼。
夜元澈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那双眸子久久的注视着擂台上的依红妆。
宝贝儿,好样儿的。
楚凌轩败了。
他看向依红妆的眼神也划过一抹赞赏。
依红妆特别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夜元澈,她不用嫁给夜子风了,但是苦于她竟不知去何处寻他。
将苦闷在心中压下来。
晚膳时。
将军府格外的热闹。
依寥远不知从何处弄了一堆烟花回来,打算庆祝庆祝。
用过晚膳的他们坐在院子里乘凉。
大脚板喵喵的叫唤,恍若也知道了主人的喜讯。
“爹爹,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嫁给那个夜子风了。”依红妆欢快的在原地转圈圈。
依将军含着沧桑的眸子点点头,就算没有这场武状元大赛也不用嫁,这只是让夜元澈有一个台阶下而已。
而这一切,依红妆全都蒙在鼓里。
全家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依夫人有些瞒不住自己的情绪,借口不舒服回了房间,依将军跟了进去:“你能不能在依依面前表现的自然一些。”
“我怎么自然,一想到我联合你们欺骗了依依,我这心里就不舒服。”依夫人摸着心口窝说。
“你以为我舒服么。”依将军压低声音吼:“谁让咱家闺女这么能闯祸,先是招惹了皇上,又让王爷看上了,这次若是没有皇上,王爷那头只怕是非嫁不可,为了让闺女逃离苦海,我宁愿先骗着她,总之我宁愿让依依嫁给皇上也不能嫁给王爷!”
闻言。
敏.感的依夫人瞪着他:“怎么,难道你真的想让依依嫁给皇上。”
“怎么可能。”依将军道。
两个人在屋子里呆的时辰太久了,拭干了眼泪,他们出去看烟花。
依寥远早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墨黑的天空中炸开,绚烂,夺目,耀眼。
“好漂亮啊。”依红妆不禁拍手叫好。
而另一边的皇宫却是孤寂的。
御花园里。
长长的抄手游廊。
复古镂空花纹的木椅。
清冷的空中,星星寂寥,阴晴或圆缺。
偌大的皇宫四处洋溢着凄凉的味道,每走一寸,心凉一分。
夜元澈凝着墨黑的天空:“红妆,你会原谅朕的,对吧。”
凉风扫过。
夜元澈浓眉一簇,全身上下只觉得热血沸腾一般,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刺痛再一次席卷他的全身。
他低吼一声,双手及时撑在游廊的木椅上,他眉头紧锁,脸上惨白,将袖袍撸起,朦胧的月光下,经脉上的黑色痕迹愈发的严重。
他发现,只要每次强行的封住经脉,那些毒素便会愈发的厉害。
他用过许多的法子都无用。
蛇毒恍若缠在他身上怎样都走不了。
“皇上,你怎么样了。”跟着夜元澈的小公公急忙上前来询问。
夜元澈的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儿,他咬紧牙关:“无妨。”
“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不必!”夜元澈斩钉截铁的说。
这是蛇毒,太医是治不好的。
若是老方丈还活着,想来他还有一线希望。
夜元澈觉得已然控制不住体内的蛇毒,他现在疯狂,焦躁,狂傲。
但他不能被旁人发现!
“你……你去给朕倒杯参茶来,要凉的,用冰块儿弄凉,快去!”夜元澈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赤红着眸子嘶吼。
“是……是……”小公公狂奔而去。
冷凄凄的月光映在他的面容上。
隐隐约约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变的有些黑。
树杈上忽地飞过一只鸟儿,黑色的身子,白色的尾巴,那双眸子晶亮,拍打着翅膀想飞到另一颗树上去。
鸟叫的声音引起了夜元澈的注意。
他捏在拳头里的狂躁终于控制不住,那双黑曜的眸子变的赤红,红的如血,带着嗜血的杀意,忽地,展开手掌用内功将那个鸟儿吸了过来,握在手里,鸟儿的脖子被他狠狠的掐住,它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
但夜元澈却不想松手,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胜利的邪笑。
他忽地虎口一手,掐死了那只鸟儿,脖子和脑袋断掉,刺目的鲜血流出来,夜元澈看到那鲜血似乎甚是得意,那双瞳孔晶晶的亮,一口咬上了那个布满鲜血的鸟儿。
血的味道让他愈发的贪婪。
月光下,他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啃噬了鲜血他黑色的经脉正慢慢的消褪变成正常的颜色。
额头上的青筋,汗珠也消失不见。
当小公公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吓坏了,捧着凉茶迟迟不敢过去。
恢复正常的夜元澈疲倦的坐在长廊的木椅上,望着手中被他无辜杀死的鸟儿,愁云满溢。
视线不经意落在长廊外。
小公公神色慌张的看着他,夜元澈狭长的眸子一挑,声音微沉:“过来。”
小公公哆哆嗦嗦的硬着头皮跑过去,将凉茶双手奉上:“皇……皇上请用茶。”
凉茶接过,修长滚烫的指腹触摸在凉茶上,降温,夜元澈半眯着眸子,靠在木椅上,清幽地问:“方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小公公道。
“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深夜。
身着龙袍的夜元澈恍若从空而降的龙,他静静的在长廊坐了*。
整整*。
他想的事太多。
蛇毒,他早已确定是楚凌轩而为。
看来,他想要的太多太多。
直至黎明,天空中泛着鱼肚白的颜色,清晨端着点心到各个宫中的宫女们见到皇上后惊愕不已。
一个个都不敢上前询问,最后只好请来了苏大学士。
苏青山同夜元澈回到了乾清宫。
任苏青山怎样问,夜元澈都不肯说出自己昨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