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澈探究的目光刺的依红妆的唇瓣儿无法轻启,她的话戛然而止,微张的唇瓣儿似喇叭花,她卡巴卡巴眼睛,极力的圆话:“我每晚都喜欢穿着镀蕾.丝花边儿的月衣入睡。”
不得不佩服依红妆灵活的小脑袋瓜儿,简直堪称最强大脑。
“啧啧……”夜元澈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外罩看一看她的*月衣长什么德行:“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娘,蕾.丝?那不是女子才穿的东西。”
依红妆无言以对,只好干巴巴的甩手笑:“嘿嘿,是啊,我打小啊就喜欢女子的东西。”
于是,她再次迎来了夜元澈赤.裸.裸的鄙视。
那扇木门没有阖紧。
清凉的小风儿嗖嗖的顺着门缝钻进来,吹过夜元澈健壮的胸膛,夹杂着一丝丝男子的气息,依红妆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她不由得望去,口水流了满地,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胸口上,心跳异常加快啊。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男子,她便放肆的盯着他看,如同饿狼盯上了一块儿肥肉。
“看够了么?”夜元澈邪肆的声音在她耳畔提醒,不知何时,他早已趿拉着缎靴来到她跟前儿,展开双臂伫立在那里。
这一动作弄的依红妆一愣,她朝后一退,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
“更衣。”夜元澈强大的气场压的她有些窒息。
“更衣?”她重复着,‘啪’的一声拍在了夜元澈脑袋上:“哈哈,你以为你自己是皇上呢?还更衣。”
在宫中的习性总是不自觉的养成,被人侍候习惯的夜元澈在生活自理方面有些时候也是一塌糊涂,小书童毫不留情的嘲笑让他颜面扫地,他冷哼一声,推开他:“连更衣都不会真不知道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尾音才落,依红妆反驳的话追随着他的耳膜:“连穿衣裳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用。”
依红妆的胆儿愈发的肥了,经常挑衅他的底线并把他折磨到崩溃的边缘。
“你给我……”夜元澈指着门口,意思很明显。
“好咧,二公子,我滚……小的这就滚……”依红妆一面说着一面倒退着走:“我滚啊滚,滚啊滚。”
直到依红妆彻底滚出自己的视线后,夜元澈才慢悠悠的从梨花架上套上衣裳,他叹气:“唉,早知道把小公公一并带出来侍候我好了。”
然而,他只是想想。
由于依红妆的厨艺惨不忍睹,于是他们三人跑到集市上喝了一碗豆花儿,两屉小笼包还有一盘酱牛肉,这顿早餐吃的异常美味。
吃饱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依红妆懒洋洋的趴在木桌上打盹儿,夜元澈用木筷子戳她的脑袋:“小书童,事到如今,我认为你该办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都比不上我睡觉的事大。”她十分不把夜元澈的话放在心上。
“睡你大爷。”夜元澈差点儿把她耳朵咬下来。
巨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依红妆,揉着发颤的耳朵,她妥协了:“好好好,你弱你有理,你说。”
她杵着下巴,脑袋像吊在枝干上熟透了的大冬瓜,一会儿一个栽愣,一会儿一个栽愣。
“美人儿……”夜元澈的声音中染着复杂,前调是遗憾,后调是愤怒:“你打着本公子小书童的幌子吃着本公子的,喝着本公子的,花着本公子的,而且还住着本公子的,但是你办事了么?你这样白吃白喝不办事的行为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不觉得。”依红妆恬不知耻的摇摇头。
她又不傻,怎能将自己的真实情况汇报给夜元澈呢。
但是,探探口风还是有必要的。
街上有不少流浪狗,狗狗摇尾乞怜的蹭着依红妆的裤腿儿,她抄起一个包子借花献佛的丢给了狗狗,而后伸了个懒腰,问:“二公子,你让我帮你办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想千方百计的找到这个姑娘的下落呢。”
“关你何事。”夜元澈没好气的呛她,语气有些刺耳弄的依红妆直吐舌头。
倏而,夜元澈只觉得缎靴处传来‘嗷嗷’的狗吠声,他垂头一看,方才那条被依红妆喂过的狗正朝他龇牙咧嘴的瞎叫唤呢。
依红妆捧腹大笑,又抓了一个包子犒劳那条狗狗:“哈哈……二公子,你瞧,狗狗都比你有人情味儿。”
本想一脚踢开的狗狗的夜元澈忽地想起了宫中的哮天犬,他只好摸了摸狗狗的小脑袋将它挥到别处去了,弹了弹衣裳上的灰尘,他轻咳一声,道:“本公子是成年人了,你说寻漂亮姑娘想干什么?自然想发生一些有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一番话他说的坦荡荡,话语中却夹杂着让人耳根发烫的暧.昧。
依红妆的小脸儿情不自禁的红了。
“喂,我说小书童你脸红什么啊,真是没见过大世面,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过女子?”夜元澈盯着她变幻的脸色调侃道:“你好生安心的跟着本公子,等你再大一大,毛长全了,本公子自然给你寻一个姑娘让你成家。”
“啊呸呸呸。”依红妆臊的全身滚烫:“谁毛没长全啊,我才不要成家呢。”
她明明是个姑娘家,怎的能找个姑娘呢,要找……要找也要找个英俊倜傥的美男子啊。
“哎呦呦,还真不好意思了。”夜元澈看她一副要钻进地缝里的样子索性不逗她了,面容一瞬恢复严肃:“小书童,咱言归正传啊,本公子限你三日之内寻出那个女子的下落。”
三日?
依红妆瞠目结舌的看着夜元澈。
难道他是想让自己脱光光送到他的长塌上么?
“不行。”依红妆连连摆手:“给我的时间太短了,一个月。”
“一个月?”夜元澈更惊讶,将她的想法及时的扼杀在摇篮中:“别跟我讲条件,就三日。”
他的话掐的死死的,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回合:依红妆败。
街道两旁小店肆立,春日绚烂的阳光挥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突兀的飞檐,商铺的旗帜迎风飘扬,胡凳上坐着的拉二胡的卖艺之人在喧闹的集市上拉出美妙的声音,不禁给枯燥的日子增添了一抹情.趣。
贪玩的依红妆将集市上所有好玩儿的东西都玩了个遍。
见到地上有摆摊套圈的也闲不住上去凑热闹,夜元澈花了一块儿碎银子买了十个圈,依红妆全都套中了,她得意洋洋的捧着一堆战利品喜滋滋的显摆着:“怎么样,二公子,我厉害吧,看看我为你赢来了多少东西。”
“小家子气,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能拿得出手的。”夜元澈蹙眉:“自己有银子还让我帮你掏。”
依红妆捂嘴偷笑,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她用手肘推推他,拿出来一个针线盒:“这个难道没用么,你俩衣裳破了可以拿这个给你俩补衣裳,若是买的话要花好几个铜板呢。”
“还有这个,这个小木马,晚上我可以送给你抱着睡觉。”说着,依红妆拿出*小木马往夜元澈怀里塞。
“幼稚!”拂开她的手,夜元澈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一路上,他的俊容吸引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频频侧目,依红妆看在眼里,调侃他:“我说二公子,你说这个天下那么多美人儿,你从里面随便选一个多好,干什么偏偏对那个什么红妆念念不忘啊。”
“胡闹,你以为选白菜呢。”顿了顿,他继续说:“你甭想在我这儿给我灌*汤,赶紧给我打听消息。”
第二回合:依红妆又败。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过了晌午,烈日当空,似乎闻到了一抹夏日的味道。
疯了一天的依红妆衣衫被汗水浸湿,她冲回屋子里,锁好门将外纱脱掉,扯掉束胸带,她对着铜镜只想痛哭一场:“天啊,这才几天啊,我的胸,我的胸怎的变成了一张饼了。”
她愁眉苦脸的趴在木桌上,托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自言自语:“唉,会不会一下子就变成了男子啊?”
“若是真的变成男子可怎么办啊?”
“那个二澈非得现在添乱。”
“我该怎么编造自己的身份呢?”
“啊啊啊,我要疯掉了,撒一个谎居然要用这么多的谎去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