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虚终于终于鼓起勇气踏前一步,小心翼翼下了池中,口中念念有词,“剑啊剑,师兄把他的剑丢进池中,剑灵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才会化为男子,我轻轻的把你放进池中,你一定要争气,千万化成女儿身。”
“师兄说化成女儿身就是夫妻,化为男儿身就是兄弟,我虽然想和你当兄弟,但是……”上虚的脸红了一下,“你若是变成女儿身,我就可以抱你了,师兄说软软的,香香的,总之你一定要争气一点。”
他将剑放进池水中央,赶紧跑了上来,脸上还有些红,有些稚嫩的声音说话,“化灵池啊化灵池,一定要将我的剑灵化为女儿身,千万要是女儿身。”他像师兄一样双手合十,对着化灵池祈祷。
一阵光芒大作,五颜六色的颜色裹着那把剑飘起,上虚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剑鞘的尖露了出来,随后是剑身,最后是剑柄。
“这……这……”上虚眼前一黑,砰,他也倒了。
“不好了,小师弟也昏倒了。”身后那人一看,连忙大叫,顿时从角落里走出来几个人,将他也抬了出去。
月圆,花好,湖边坐了一个人,抱着一把剑,他把脑袋伸出台阶,水中顿时映出他的倒影,一层层波浪过后,水中的影像有些变形。
“长老们都说你是最有灵气的剑,谁都有可能无法化灵,唯独你一定能行,为什么你没有化出来?”他抱着剑,越想越委屈,“别人都有三四把剑,我只有你,每天倾心照料,生怕磕着碰着,可是……呜呜……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一滴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留下来,把湖中的影像砸的更加模糊不清。
“娘说只要有心,铁杵都能磨成针,我天天把你放进怀里,铁疙瘩都能让捂热乎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行。”
“清河师兄好歹还有男兄弟,为什么你还是个铁疙瘩?”小上虚撅起嘴,一脸委屈,“你倒是变成女人啊?”
柳万钧被他抱在怀里,透过剑身全程观看了小上虚委屈的经过,晓得他心里压力,本来还想安慰安慰他,突然发现他的要求是那么的高。
变成女人,真的做不到。
“呜呜……我不管,你一定要变成女人,当我的小媳妇。”小上虚抹抹眼泪,将他抱的更紧。
“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女人,当我媳妇,给我做饭,给我吸奶喝对不对?”
小上虚一脸期待的看着魔剑,“我到现在还想念刚出生时娘的奶水,长大后她说以后我就只能喝媳妇的,你就是我媳妇,你一定会给我喝对不对?”
柳万钧摸把汗,“我压力好大。”
幸好他不是真正的器灵,真正的器灵还没有成形,只有一坨玉胎,能模模糊糊看到小手小脚。
月亮升起又落下,小上虚就这么不停的说,一直说了一夜,他爹娘死的早,没来得及多教导他两句便被送到了无双宗,由掌教这个老不死的教导。
一万年前,修真界七宗并没有分离,依旧是铁板一块,无双宗便是它们的前身,那时候的修真界只有无双宗一个门派,实力远超其他六界,但凡无双宗门内弟子无一不以此为豪,出去喊一声自己是无双宗的弟子,在六界都能横着走。
老不死的便是无双宗的掌教,也就是他把上虚捡回来,顺便教导学识,老不死的人老了,每日就想着逗鸟遛狗,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又怎么会教他这些。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师兄师弟嘴里面传出来的,在他眼里师兄们知道很多很多的事,只要问就能回答的上来。
比如他问,“世上十大奇功第一个是什么来着,上次老师教过,我忘记了。”
“是阴阳转换功,可以将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
“咦?阴阳转换功不是位列第二吗?”
“额……,总之我说第一就是第一,你还小,不懂没关系。”师兄摸摸他的脑袋,一脸正经的胡扯。
“哦。”他点点小脑袋一脸认真的记下来。
一年又一年,小上虚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大上虚,大上虚依旧每天喜欢坐在河边带着他的剑说话。
湖中的鱼儿都被他念叨的成精了,只有那把剑还没有成精,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所有人的剑就算再差也在化灵池的辅助下有了剑灵。
唯有他的几次三番借助化灵池化灵,就是变不成女子,“长老们都说我前途无量,能在五十岁之前化神,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们都说你迟迟无法化灵,已然没有希望,让我放弃你,换一把剑,否则每月的血祭只会让你拖慢我的修炼速度。”
那把剑在他说出‘换把剑’的时候就开始不停的震动,且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
上虚赶紧安慰,“别急别急,我不会放弃你的,但是你也要争争气,不需要太久,就一次,只要让掌教看到你化灵了,就不会在给我安排别的剑了,我也可以一心一意……”
他突然愣住,那把剑挣脱他的束缚,化为一抹光飞射出去,停在湖泊之上,湖水中倒影出同样的光芒,突然,一只手从光芒中伸出,随后是脚,身子。
“没有胸?”上虚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看到平胸,顿时眼前一黑,扑腾一声掉进湖水直往下沉,“怎么会没有胸呢?没有胸怎么喝奶?”
他心中十万分不情愿。
“罢了罢了,缘分未到。”上虚叹口气,从水中慢慢浮起来,正好对上一双眼,剑灵跪在水面,直愣愣的盯着他,“没有胸我有屁股。”
“你摸。”他拉起上虚的手,按在他屁股上,上虚愣了一下,手底下不由自主的捏了一下剑灵的屁股。
“软软的……”手底下的触觉十分有弹性,剑灵因为半跪着,原本挺翘的臀更显挺翘,弧度优美。
“以后你不要再想着女子,女子有的我都有,我有的女子没有。”这把剑每天听到他念叨成为女子,虽然他也想,无奈化形这种事就像人间女子怀孕一样,不可能操控男女,否则男女比例便要失调,人人娶不着老婆。
上虚还沉浸在他触感良好的臀部上,不由自主的恩恩哼哼,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应付性的答应一声。
砰!一道黑影砸下,把他压进水里,剑灵很热情,搂着他又亲又抱。
“等等!”上虚赶紧阻止他,“师兄说女子做夫妻,男子做兄弟,我二人同为男子,怎可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剑灵无辜的眨眨眼,“可是师兄都和他的剑那么做了,可见兄弟之间也是可以做夫妻之间的事,上虚,我从很早很早开始就有了灵智,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之后的每一天看到的也是你,每日看到别人亲亲密密,我也想与你亲亲密密,难道你不想和我的关系更亲密一点?”
“这个……我自然也想与你更亲密一点,不过师傅说过,我乃纯阳之体,若是破了阳气,恐怕今后修道艰难,不如我们意思意思就算了?”上虚被他围在湖边,前不得,后不得,不由妥协。
剑灵蹙眉,突然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只有你不换了我,怎样都行。”
他原本还要在等上一等才能化形,可是上虚说要换了他,让他无法再冷静下来,便忍不住提前化出身形。
他之所以这么难化形,是因为无才剑太过厉害,似这般的神兵利器,要冲破它的束缚简直千难万难,其它剑之所以这么容易,是因为它们太弱了,剑身的束缚一下子便冲破了。
修士不是剑灵,不明白其中的苦,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顶多安慰几句。
剑灵脱的顺手,几下把上虚的衣服扒光,上虚意思意思抗拒了一下就从良了。
事后俩人躺在草地上,剑灵趴在他身上,愤愤的说,“今后你只能有我一把剑,若是像其他人一样,三妻四剑,我就杀了所有剑。”
“恩恩……”上虚昏昏欲睡,习惯性的把他抱在怀里,头一歪睡着了。
一年,两年,一百年,拥有了剑灵的上虚更加强大,他与剑灵并肩作战,剑指天涯,好不快哉。
上虚只有一把剑,给他取名叫无才,便是希望他即使无才也要幸福。
因为剑灵的占有欲,他根本没机会再弄一把,每次刚得了一把,便被剑灵吞了去。
剑灵因为他的独宠,每日过的幸幸福福,沉浸在无限快乐中,就连与剑灵共享视线的柳万钧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夜晚,剑灵站在屋顶上吸收日月精华,他全身裹在黑袍内,眉眼如画,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眼,透着剑锋的利,眉宇间一股戾气。
他越长越英俊,离当初的粉嫩少年相差甚远,皆因这些年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临死前的怨恨积压在他身上,让他再也无法开心起来,甚至越来越偏执。
他不希望上虚看别人一眼,哪怕是匆匆一撇,他也不希望上虚与任何人说话,哪怕只是平常的叙叙旧。
他恨上虚的亲朋好友,总是霸占上虚的时间,让上虚只有很少的时间才能与他一道。
他再也不是当初心思单纯的少年,连柳万钧都察觉到他心中的邪恶,那是一股扭曲怪异的思想。
上虚坐在他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壶酒,他一边品酒,一边看着站在屋檐上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俩人始终不老不死,上虚没有变,变的只有剑灵。
他依旧百年如一日的守着上虚,上虚也从未走开,这本是平常的一晚,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只有他们俩闲着。
这些年上虚进步很快,再过不久便要渡劫飞升,一万年前,修为需得金仙才能飞升仙界。由于灵气越来越少,后来者很难修炼到金仙境界,上万年无人飞升,仙界才把这个条件下调,但凡小仙境界皆可飞升。
上虚临走前想把凡间的一切恩怨都了解,尤其是他与他的对手之间,不管如何都拼了上百年,如何也要打一架,了结这么些年的恩怨,俩人约好三个月后在沧海桑田比武,所以这些天都无人打扰他们。
突然,一个纸雀卖力的飞来,剑灵拔下背上的剑便要刺去,却被上虚阻止了,他认出了纸雀上的标记,是师傅的,师傅平常都在无双宫,也知道他也在附近,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还要放纸雀?
上虚心下疑惑,打开雀纸,他意识到严重性,脸上立马变了。
剑灵从屋檐上走下来,提着一把重剑,“怎么了?”
“没事。”上虚摇摇头,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