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纪大人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慕梓烟盯着一旁的另一个纪缶,勾唇问道。
“我承认我是双生子,可是我并未杀人。”纪缶直视着慕梓烟,冷声道。
慕梓烟低笑道,“纪大人请看。”
她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幅画来,待展开之后,众人更是唏嘘不已,只因这幅画与这些女尸引出来的乃是一模一样的,而落款处亦是纪缶的字。
纪缶直视着慕梓烟,抬手便要将她手中的画抢过来,而另一个纪缶已经起身,当下便扑了上去。
慕梓烟向后一退,两名衙役上前将其制服,纪缶怒喝道,“贱人!”
“这画乃是你为那小姐所做,可惜,那小姐在知晓你们的秘密之后,便想要与你二人断了来往,你二人哪里肯?最后合谋将那小姐变成了如此。”慕梓烟指着那些女尸说道。
“贱人!”纪缶双眸猩红,面目狰狞地低吼道。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二人,她知晓,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而这二人自幼便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存活着,更是以此为乐,往往将彼此当成了自己的另一部分,这才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故而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来。
“你二人将那位小姐凌虐致死之后,便杀了那宅子所有的人,为的便是杀人灭口,而后为了掩盖证据,便将那些人砌在了阁楼的墙壁内。”慕梓烟冷声说道。
“什么?”这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未料到素日寡言少语,清高的户部侍郎竟然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慕梓烟继续说道,“你以杀人为乐,只不过是想要完成那副美人卧梅图。”
“贱人!”两人此刻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冲着慕梓烟叫嚣着。
皇帝的面色更是阴沉地厉害,沉声道,“还不住嘴。”
张宗示意衙役将二人强行制服,慕梓烟抬眸看向张宗,而后说道,“大人,真相便是如此,民女告退。”
“你且退下。”张宗点头应道。
皇帝未料到自己朝堂内竟然出现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他随即起身,“来人,将二人五马分尸。”
“是。”一旁的御林军领命,随即便将这二人拖了出去。
章仚垂眸不语,心头思忖着,这丫头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慕梓烟在公堂我候着,皇帝已经怒气冲冲地出了京兆尹衙门,起驾回宫。
而官员们自是跪在府衙门外送驾,而后起身,抬眸看了张宗一眼,并未多言便径自离去。
张宗兴奋地回了后堂,笑吟吟地看着慕梓烟,“烟儿啊,你这次可算是一战成名了。”
慕梓烟浅笑道,“皇上心情可不好了。”
“哈哈。”张宗却扬声笑道,“自是不好看,不过又能如何?”
慕梓烟见张宗浑不在意,随即伸展着手臂,“既然案子已经破了,大人可放民女去歇息?”
“你自去歇息吧。”张宗笑吟吟地应道,而后便自去办案。
当下便亲自领着衙役赶去了凶宅,果然在阁楼内的墙壁内发现了许多的骸骨,当他命人将骸骨抬出凶宅时,平西郡老夫人吓得当成晕倒。
这不到两日,平西郡老夫人受到的惊吓可不小,这下算是彻底地病倒了。
祝砾自是去了公堂,当得知凶宅的来由,当下便命人搬离了出去,也不管平西郡老夫人是否同意,先住进了客栈,自行做主收拾妥当之后便回平西郡王府。
慕侯府内,慕擎林散值回来,眉头深锁,想起凶宅的真相,待回了书房,祝越自是也听说了,此刻见他回来,双眸闪过泪光。
慕擎林想起她在凶宅内也是住了两月,如今见她面露惊恐,莫名地一阵心疼,疾步上前,便将她搂在怀里,“莫怕。”
祝越安心地靠在慕擎林的怀中,敛眸低声道,“幸而我搬出来了。”
“我去四公主那里一趟,尽快让你入门。”慕擎林只觉得不能太委屈了祝越,低声说道。
“好。”祝越乖顺地应道,心底却透着一片冰冷。
待慕擎林去了君玉菲那处,品儿连忙上前迎他入了屋子。
君玉菲端坐在椅子上,见他入内,低声道,“你纳妾之事,本宫已经给父皇递了折子,本宫自是应允了,你尽早将她抬进门吧,院子本宫也已经命人收拾了。”
“多谢公主殿下。”慕擎林对君玉菲的诸多不满,却在此刻生出了感激,若是君玉菲闹起来的话,他跟祝越都得死。
君玉菲摆手道,“本宫这身子本就没个定数,自是不能让驸马守着本宫一人,多一个人照顾驸马,本宫便也心安了。”
“公主殿下莫要如此。”慕擎林此刻却也生出了不忍。
君玉菲叹了口气,“驸马尽管去忙吧,本宫歇会。”
“公主殿下好好歇息。”慕擎林此刻心里头是欢喜的,当下出了院子,便直奔书房。
品儿入内,低声禀报道,“公主殿下,平西小郡王搬离了凶宅,已经着手安排,这几日便回平西去了。”
“恩。”君玉菲浅笑道,“本宫是不是太仁慈了?”
“公主殿下。”品儿看着她,“倘若您要留下他,奴婢自会去办。”
“今儿个不用给他服药了,给他传信在茶楼,本宫要见他。”君玉菲低声道,垂眸轻咳了几声。
“是。”品儿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平西郡老夫人还在昏迷,又惊又吓,又被气得不轻,如今乃是气血攻心,老嬷嬷守在一旁,满面愁容。
祝砾见平西郡老夫人如此,想着素日的自己,除了花天酒地,便是无所事事,府内之事都由平西郡老夫人一人扛着,如今她突然倒下,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他暗自反省的时候,却见外头有人前来,他拿过书童递来的书信,待展开之后,明显一顿,当下收起书信,看了一眼平西郡老夫人,转身便出了客栈。
如约行至茶楼,掌柜的迎他上了雅间,待他入内之后,便看见君玉菲背对着他立在窗边,他显得有些踌躇起来,明显有些不安。
此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些怪异地画面,她的妩媚,她的风情万种,还有她的……他正在胡思乱想时,便见君玉菲缓缓地转身。
“坐吧。”君玉菲看着他,声音透着淡淡地虚弱。
“是。”祝砾垂首应道,抬步向前走去,小心地坐下。
君玉菲也缓缓地坐在他的对面,“当真不记得了?”
“什么?”祝砾看着对面的她,心越发地慌乱起来,待她启唇出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啊。”君玉菲径自起身,而后行至床榻旁,轻轻碰触机关,便出现了里头的暗间。
祝砾盯着那里头,又看向君玉菲,惊讶地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里……你……”
“看来你记得。”君玉菲直视着他,缓缓地向他走去。
祝砾怔愣在原地,直等到她站在自己的跟前,他顿时清醒,接着向后退了几步,“你……为什么?”
“你说呢?”君玉菲勾唇冷笑,“你让我成了笑话,如今反倒问我为什么?”
“我……我也是被算计了。”祝砾提到算计二字,便想起这些时日与她在这暗间内欢爱的清醒,每次他醒来之后,都觉得那是在梦中,未料到竟然是真的,他双眸一沉,抬眸看着君玉菲,“你对我做了什么?”
君玉菲却抬起手,轻轻地勾着手指,“过来。”
祝砾对上她那双眸子,不知不觉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缓缓地靠近她,他目光呆滞,只是低声道,“你是谁?”
君玉菲轻轻地拍手,祝砾瞬间清醒,他如见鬼般地看着她,“你……你……”
“我什么?”君玉菲双眸射出一抹幽光,她抬起手轻抚过他的脸庞,“难道你一点都不曾动心过?”
祝砾躲开她的碰触,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祝砾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