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娄瑞儿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避开女子戏谑的目光,红着脸,从女子身侧绕过,立在屏风外侧,对里面提醒了一句,“主子,水温正好,快用吧。”
不一会,里面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娄瑞儿紧张了起来。
暗想,以前从来没有,怎今日这般反常?
听着里面的水声,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以前在行府的时候,听得浴房里传出千雪郡子的惊叫声,他闯入里面所看到的画面。
虽匆匆一瞥,他就转开了视线,但那一瞬的风景,他永生难忘。
那时主子身上仅裹着一块锦布,遮住了重点部位,只露出纤细的双臂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胸上方的锁骨,翩然如欲飞的蝶,肌肤白皙光滑,无一点瑕疵,因刚洗完澡,透着诱人的淡粉色泽。
一头湿哒哒的乌发披散至背上,肩上,有的贴着脸颊,滴着水,顺着肌肤滑下,十分香艳。
那时,他就在想,一个男子怎能拥有这般好的肌肤?
后来,主子恢复女儿装,他更郁闷,一个女子怎能拥有这般好的肌肤?
说真的,在他眼里,主子简直就是天赐的尤物,但也是天生的王者。
两种极致的矛盾,同时在主子身上展现,毫无违和感,反让她成了一种几乎完美的生物。
屏风那侧的水声清晰得像在耳畔,娄瑞儿感觉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想逃离。
但,万一主子有吩咐怎么办?
于是,他只能垂着眸,木桩般杵在那里,内心无比煎熬,明明才一炷香的功夫,他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而洛安洗漱完,就披着半湿的发,着一身白色纱质抹胸水纹襦裙出来了。
一出来,她就看到娄瑞儿酡红着脸色,无措地站在屏风外,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地面,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个洞。
被男子窘迫的小模样逗笑,洛安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明知故问,“瑞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她还使坏,伸手贴了贴男子滚烫的脸颊。
娄瑞儿连忙后退一步,都不敢看向洛安,声音压得极低,似猫儿般轻吟,“主子,该就寝了。”
“哦?”洛安抱着手臂,故意曲解娄瑞儿的意思,“瑞儿想与我一起就寝?”
“不!不是!瑞儿不敢越矩!”娄瑞儿听洛安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抬眸看向她,急急地解释。
见女子正一脸戏谑笑意地望着他,他才察觉女子纯粹在逗他玩,顿时又羞又气,低眉也不是,直视也不是,委屈地诉了一句,“主子,别玩了。”
洛安笑了笑,踏前一步,一把搂住男子,抬眸望进男子的眼,启口,温柔地祈求,“瑞儿,就寝前,给我一个晚安吻。”
娄瑞儿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洛安,感觉整个人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
洛安见男子完全在神游状态,很是无奈,索性自己踮起脚尖,在男子唇上轻轻印上一吻,道了声“晚安”,便松开他,径自离去。
半晌,娄瑞儿才反应过来,抬手,触碰上唇。
刚才,这里被主子吻过。
想到此,他忍不住傻笑起来。
另一边,洛安一回自己的屋子,就看到一个男子趴睡在桌上,穿着白色的亵衣,身上仅披着一件蓝色的深衣,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想了想,她才发觉昨夜也是这般。
悄悄走上前,洛安坐到男子身边,也趴在桌上,与男子面对面,看着他的睡颜,嘴角忍不住勾起柔和的浅笑。
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男子脸上每一处的轮廓,见男子感到痒意微微皱了皱小脸,可爱到爆,洛安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一声,把叶逸辰惊醒了,他倏地坐起身,见洛安就坐在他身边,当即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洛洛,你怎么总回来得这般晚?!我等得都快困死了。”
说罢,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就上床睡呗!等我做什么?”洛安好笑道。
叶逸辰见洛安头发仍湿着,赶紧站起身,从角落架子上拿过一块白色的锦布,站到洛安身后,为她轻柔地擦起了发,一边道:“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过,会将干娘的故事告诉我?”
洛安闭眸,享受着男子的伺候,“待会躺床上的时候,我会跟你说。”
“哦。”叶逸辰乖巧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
在伺候洛安方面,他很细心,连她的耳蜗都不放过,勾着手指用锦布拭了拭。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洛安就站起身,一把将叶逸辰打横抱起。
手中的锦布掉落在地,伸手绕上洛安的脖子,任她抱着他往床边走去,此时的叶逸辰前所未有的温顺。
经历过白天的事情,他想通了许多,很多不必纠结的事情,他不会再闹腾,都随她。
两人在床上躺下,就默契地相拥,不再有其他动作。
洛安依偎在叶逸辰怀里,手上把玩着他的发,不急不缓地讲述起曲醉岚的往事,“辰,干娘她不是我朝人,而是沧澜人。
二十几年前,在沧澜国,她曾是名动天下的一代才女,出身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你也看过,年轻时更是一等一的美。
及笄之年,她被选进宫,在一次宴会上,以佳人的身份弹奏一曲,初放异彩,得了圣宠,晋升为贵妃。
当年,流传过这样一句俗语‘一曲芳华占君心,百年千秋皆如影’,其中那个‘曲’字指的就是干娘。
可见当年帝王对她之宠,一年后,她就生下一个皇子。然好景不长,后宫多污浊,帝王多薄情。
三年后,她被人诬陷,说她与一位将军做了苟且之事,帝王雷霆大怒,将她打入了冷宫,而她生下的皇子,不到四岁,就夭折了。
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被帝王特赦,放逐出宫。她的家族以她为耻,未接纳她。从此,江湖上多了一名袖云仙,以其淡泊于俗世的风姿,以及精准的卜算能力出名。”
叶逸辰听完洛安的讲述,久久无声,眸中尽是不敢置信,怎也没想到干娘的经历这般凄惨。
可白天他所见到的那个女子,完全不像经历过那些往事的人!
慈祥温和,清雅如风,干娘哪里像洛安讲述中那个悲惨女子?!
“辰,在听么?”洛安见男子无声,便唤了声。
“洛洛,你说的那个女子,真的是干娘吗?为何我感觉你讲的是另一个人?”叶逸辰只觉得心堵,想替干娘打抱不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似乎,干娘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他的怜悯,他的打抱不平,似乎都成了多余的东西,因为,他感觉干娘不需要这些。
但他还是为干娘难过,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帝王,后宫,这两样以后都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了解了干娘的过往,他突然有点害怕这两个词。
本期待着的美好未来,蒙上了一层雾,不再真切实在。
洛安叹了口气,“我曾经查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感受,不过,后来渐渐想通。
干娘不是不在乎,而是将所有的伤痛都掩埋在了心底最深处,这么长时间了,再刻骨铭心的往事,也该淡了。亦或是,对那些往事,干娘她不得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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