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驾得。驾。”一个头戴草帽、身穿紫花衣裳的掌鞭人坐在头车上。大嚷小叫地在赶一骡一驴的二套车。鞭子甩得比炮仗都响。嘴里不住地大声吆唤牲口。眼睛却止不住地朝茂密的庄稼地里望。
“砰。砰。砰……”突然一阵爆豆般的枪声骤然响起。万老华率领着四十多个队员突然从两边的高梁地里冲了出來。二话不说。冲着敌人就是一阵猛打。几把驳壳枪不停的射击。独一撅打完一枪后。便往腰里一插。换成长枪又打又刺。转眼间便将敌人消灭殆尽。
北边炮楼上“敌袭”“敌袭”的喊叫起來。南边的炮楼顶上也大声喊叫:“王队长。快來呀。敌人打到门口了。”
枪声一响。头戴草帽、身穿紫花衣裳的掌鞭人便挥鞭朝拉长套的灰叫驴连甩了两下。灰叫驴四蹄蹬紧。啊啊啊地一阵叫唤。拉着大车飞快的下了公路。所有拉麦大车紧跟其后转眼之间便都离开公路。沒在青纱帐里了。
“粮车。粮车。”“粮车让二路军截跑啦。”“奶奶的快冲出去。追。”“放枪截住。截。。住。”敌人在炮楼上慌慌张张的朝拉走的大车啪啪地胡乱射击起來。
两个炮楼子的吊桥。哗哗哗地放落下來。一群持枪的伪军。慌慌张张、懵懵怔怔地连对面地形都沒看。踏上吊桥就朝外面追。桥的另一边。一群鬼子呜哇喊叫着。冲上了木桥。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颤动。连两个炮楼子都似乎连晃了晃。一股浓烟在上升起。直升到半天空。桥上的几个鬼子被巨大的气浪推得东倒西歪。扑通。扑通。象下饺子似的掉进了水里。
哒哒哒……。几挺机关枪喷出密密的子弹。分别射向吊桥上的伪军和木桥上幸存的鬼子。
跑上吊桥的伪军们。听到爆炸声。还沒反应过來。便被机枪打得死伤狼籍。活象群被打雷惊了的鸭子。丢下一片尸体。唧唧呱呱地尖叫着。撅起屁股朝回跑。跑不动的。朝里爬;爬不动的。就朝防护沟里滚。
吊桥被匆忙拽起來。南北两个炮楼集中火力开始射击。
“砰。”一声不经意的枪响。杨生海的子弹准确的钻进了炮楼第三层的射击孔。喷吐的火舌一下子停了下來。
一个鬼子哨兵在炮楼顶正歪头用枪瞄准。砰。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立刻象个砸碎的破尿壶。脑浆和血飞溅起來。尸体忽的摔了下來。
“机枪掩护。分批撤退。”赵志成一挥手。战士们立刻井然有序的向后退去。只有几挺机关枪和几个狙击手继续在压制炮楼。
等到敌人的援军赶來。伪军们才壮着胆子冲出炮楼。跑到庄稼地里寻找。却连个人影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