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右谷蠡王所部的匈奴人之后,卫风领着神射营进了临河城。
狐狼王和白羊王很自觉的带着军队在城外扎下营,他们很清楚,临河的百姓多年來深受匈奴人的祸害,这一次守城又是与匈奴人作战,他们进城难免不会被城内的百姓仇视。
卫风进了城,城门口只有十多个满身血污的兵士列在两旁。
这十多个兵士努力的挺直胸膛,可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伤,任凭他们如何努力,身体也不可能像沒受伤时那样挺的笔直。
到了这些兵士身旁,卫风翻身跳下战马,走到一个士兵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兄弟,辛苦了,”
“不辛苦,”士兵猛的站直了身子,身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再次撕裂,疼的他嘴里凉气直抽抽,可他却还是笔直的挺立着,沒有半点弯下要的意思。
负责城内守卫的军官听说卫风进了城,连忙带着城墙上还能跑的动的兵士和百姓们跑了下來。
“将军,我们盼的好苦啊,”到了卫风面前,军官一头扑倒在地上,话刚一出口,就已经是泣不成声。
卫风连忙上前搀起他,替他整理了一下残破的衣甲,眼里噙着泪花说道:“兄弟们,这么多天,让你们受苦了,”
城内的守军和平民全都低下头,一个个默不作声。
匈奴人被赶走了,可临河城的守军和平民却沒有一点战胜的欣喜。
战斗太残酷了,五千守军,最终存活下來的不足五百人,而在这不到五百人里,又有两百多人因为身体残疾将永远的离开夏军,离开他们曾经为之战斗过的地方。
卫风亲自搀扶着守卫临河的军官,跟他一起登上了城墙。
城墙的墙垛下,一个个肢体残缺的夏军见他们上來,全都挣扎着想要起身和卫风见礼。
“兄弟们,兄弟们,你们躺好,躺好,”卫风连忙上前,扶着一个断了双腿的夏军让他重新靠在城垛上躺好。
看着这些在临河坚守了半月有余,以五千人之力抵挡了十万匈奴大军进攻的勇士,卫风终于沒能抑制住感情,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刚从蓟县回到九原城的项烨接到卫风从临河送回來的消息,手中捏着书简,愣了半晌沒有说话。
这一次匈奴人从三个方向向夏国进攻,若不是临河阻住了右谷蠡王的大军,九原城就将会直接面对匈奴人的进攻。
虽然项烨有信心依靠九原城的守军能够最终击溃匈奴人,可王城被围,传了出去终究是件很折面子的事。
吴忧坐在项烨下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项烨,他很清楚此时项烨的心情十分复杂,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让他减少对临河守军的愧疚。
“传我命令,将匈奴右谷蠡王的属地封于狐狼王和白羊王,占领之后,两位匈奴大王各领一半,将來扩充土地之后,再另行封赏,”沉默了许久,项烨抬起头,对吴忧说道:“丞相,前段时间麻烦你赶制的兵器和铠甲有沒有制好,”
吴忧躬了躬身,对项烨说道:“启禀大王,铠甲和兵器全都按大王的要求置办齐备,马匹也大量的与月氏人交换,只是有个问題,月氏人不太愿意和匈奴人为敌,说是目前匈奴人还沒有对他们进行太多的骚扰,不愿打破现今的和平,”
“鼠目寸光,”项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吴忧说道:“下次作战或许我们会用到炸药,如今已经做出了多少,”
“研发衙门已经按照大王的交代,制造了手雷五千枚,地雷两千枚,另外还有炸药包一千个,随时可以交付使用,”吴忧躬着身子,一五一十的向项烨报告着夏军如今能够投入使用的炸药数量。
“不够,”项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我要把匈奴炸个底朝天,让他们活着的时候永远都不敢对我们夏国有所觊觎,这些东西还要增加,至少要增加一倍,”
“丞相,你立刻安排下去,新式铠甲和兵器立刻交付全军使用,炸药和地雷等大范围杀伤武器主要交付大夏五营,全国兵马做好准备,不日以后,我要对匈奴发起进攻,”项烨微微眯了眯眼,向吴忧交代了有关武备的事后站了起來。
“大王,臣今日刚收到消息,”项烨刚站起來,吴忧又对他说道:“冒顿这次败退后并不死心,又纠集了二十万兵马,准备集中起來,从固阳方向进入我大夏,他们这次來的目的并非攻陷九原城,而是尽可能多的杀伤我夏国臣民,”
项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向吴忧问道:“丞相有沒有可破敌的计策,”
吴忧微微闭了下眼睛,随后又睁开眼睛语气里透着几分犹豫的对项烨说道:“臣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大王舍得还是不舍得,”
“丞相又何妙计,快快道來,”一听吴忧说有计策破敌,项烨又重新坐了回去,十分恳切的向他询问破敌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