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话说完之后,大帐内的众人全都把视线投到了项羽的脸上。
项羽先是板着脸,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樊哙,片刻之后,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对樊哙说道:“壮士先请坐吧,”
樊哙谢过项羽,挨着张良坐了下來,很快便有亲兵为他重新换上了小些的酒杯和熟透了的肉食。
众人又饮了会酒,自从项庄进帐舞剑,刘邦一直如坐针毡,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范增瞟上几眼,心里十分惧怕范增再设计害他。
“大将军,我不胜酒力,想要如厕,先向大将军告个退,”刘邦站起身,对项羽拱了拱手请求出帐去上厕所。
项羽朝刘邦摆了摆手,笑道:“沛公真是多礼,想去如厕,难不成我还让你憋着,去吧,去吧,速去速回,”
刘邦道了声谢,起身的时候给张良和樊哙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沛公酒饮的太多,在下怕他如厕时有个闪失,且去看看,”等到刘邦出帐后不久,张良也站起身向项羽告了个退。
项羽笑了笑,对张良说道:“沛公这么大的人了,莫非还会掉到茅坑里淹死不成,罢了,罢了,你也是一番忠义,去吧,”
张良临出帐时向樊哙点了点头,樊哙会意,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大帐。
“大将军,你把刘邦他们全都放了出去,恐怕不是太好吧,”刘邦和张良、樊哙全都离开大帐,范增对项羽说道:“我料定刘邦必不是如厕,而是在想办法从此处脱身,若是让他返回霸上,大将军再想问罪,恐怕已无借口,今日不图刘邦,将來必然后悔,”
项羽沉吟了一下,对帐外喊道:“來人,”
一个亲兵听到喊声进了帐内,项羽对那亲兵说道:“你即刻去找陈平,让他把刘邦叫回來,”
亲兵出帐找到陈平,陈平领命之后,略一思忖便朝辕门方向赶了过去,他几乎是沒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刘邦。
刘邦正与张良和樊哙在一起,扎成一堆不知在商议什么。
“沛公,大将军请你回去,”见到刘邦,陈平先是拱手对他行了一礼,然后跟张良和樊哙又招呼了一声对刘邦说道:“沛公出帐良久,大将军等的焦躁,特命在下前來相邀,”
听说项羽唤他回帐,刘邦哪里还肯回去,连忙给陈平回个礼说道:“先生且回帐中,我马上就回去,”
陈平微微一笑,对刘邦说道:“沛公乃是人中之龙,将來必成大器,我且去向大将军回禀,沛公可细细思量该如何处置,”
刘邦被陈平一番话说的愣了好半天,还沒等他回过神,陈平已经转身朝着项羽的大帐走去。
等到陈平的背影消失在仨人的眼前,张良对刘邦说道:“沛公如今形式危急,你不能再在这里耽搁,赶紧离开,这里由我來打发,”
刘邦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对张良说道:“我刚才是以如厕为借口,并沒有向项羽告辞,若是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些于礼不符,”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那么多礼数,”见刘邦不敢离开,樊哙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他埋怨刘邦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和性命相比,礼数不过是区区小事,如今人家就像是切肉的刀和砧板,而我们却像是摆在砧板上的鱼肉,人家都要宰割我们了,我们还和他们讲什么礼数,”
张良也连连点头,在一旁说道:“刚才在帐内,范增屡次想要谋害沛公,我看今日若是在此逗留的久了,难保不会中他的算计,当今之计,沛公还是赶紧离开,项羽那边有我來应付,”
刘邦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对张良说道:“好吧,那这里就交给子房了,我先与樊哙、夏侯婴等人先行离开,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待子房,在与项羽说话时,子房千万小心,莫要惹恼了他,”
张良点了点头,对刘邦说道:“沛公放心,我自会处置,”
刘邦也是不想在鸿门逗留太久,决定留下张良之后,他领着樊哙转身朝辕门外走去。
“沛公等等,”刘邦刚走出几步,张良又追了上來向他问道:“沛公有沒有给项羽和范增带什么礼物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