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时候强大了,甚么时候回来。两年也好,三年也罢,看你们个人的能力。”
“这……涣哥儿哟,那不是成了野人?又与山间野费有何区别?”
“好兄弟,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都怪我,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落得这般下场,报应啊!”
“哥儿你别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等听你的就是了,但愿归来之时,你不要抛弃了兄弟们。”
“沧海桑田,不改初衷,不忘兄弟!”
就这样,刘涣陷入了最最难堪的时节,有兵无粮。还谈甚么兴建奇兵、恢复家园?“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道理是不假,可惜你而今连枪杆子都握不住,一切都是瞎掰。他还是过于热血,不够冷静和睿智。
但赤诚之人。福缘深厚,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却说是到了腊月二十八日,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却听兄弟来报,说是洞庭湖西北方向来了一支怪异的队伍。
刘涣听闻“怪异”二字。难免惊疑。
“如何怪异?”
“回大人,来人个个身着劲装。人壮马肥,光是骑兵,就不下千数,其余步兵、辎重、粮草、器械、还有好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物事,此刻已然略过鼎州东北,正是进入潭州境地,距离我军驻地不到八十里路程。”
“哟?来者到底是何人?你讲的‘怪异’,便是指的这些?”
“非也!有兄弟说了,最怪异之处在于来人的穿着,不下三千人数的队伍,清一色的劲装棉衣,那衣衫好不精致,堪堪合体,远远望去,灰蒙蒙的像一条巨蛇!”
“哟,连穿着都摸清楚了,你等本事不小嘛?”
“小的不敢!小的知错了,这是兄弟们一直没有见到兵服,故而……故而……”
“算了,困难之秋,有点期望也是极好的。我只是搞不懂,尔等为何要把自己日思夜想的物事幻想在了别人的身上?”
“大人,这……”
刘涣还是聪明,明察秋毫的本事多少有一点,只言片语之间,哪里听出幺蛾子?眼下见那人吞吐难言,他也沉默开去。可片刻后忽地一个激动,朗声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话来。
“天了!难道……难道是老三?”
“大人,老三是谁?”
“恩……莫慌,牵我马匹过来,带上十个兄弟,本使要亲自去探探。”
“大人不可,来人敌我不清,又是装备精良,您不得以身涉险!”
“废话少说,搞不好是老子的‘救星’来了呢……”
那人之人听不懂涣哥儿所讲为何,然军令如山,也只要依照而行。
不多时牵来马匹,刘涣二话不说,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他一口气行到潭州以北,距长沙城已然很远了,见得一处山丘,当即打马而上,可惜大雪封山,马儿吃滑,长嘶而鸣。
见状,刘涣索性弃了马匹,使出壁虎游墙的本事来,眨眼之间登到高处。山下的随从仰头而视,刘节度使的身影被婆娑雪花挡住,看不到了,便也按照适才吩咐,藏起马儿,伪装下去……
却说涣哥儿驰目远眺,果然正如探子所讲,来人浩浩荡荡,不下三千之众,灰蒙蒙的一片,混杂在风雪之中。
他当时不敢定夺,更无准确判断,只好静时以待,等来人逼近此处,乃是去潭州的必经之地……
终于!
半个时辰过后,那支队伍逼近了山丘脚下,见得为首带队的是一小队骑兵,身后隔出千把人的位置,又有一支骑兵,尾巴处断后的也是骑兵。
他心中惊疑,暗道:“好精明的阵势,看来领兵之人极有经验,如此前后呼应,连成一线,各司其职,又能首位相应,这支队伍若是一条巨蛇,则此巨蛇也实在灵活了——对了,这不是那常见的‘一字长蛇阵’么?天了,带兵之人到底是谁,尽用战阵之势演变成行军规矩,他妈的,人才、人才呀……”
最为要紧的是,这支队伍不声不响,连那行走的步调也是基本相同。远观之下,可见严明规整之精气神态,就连这寒冬的飘雪也不能奈何他们前进的步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