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过良久,再也不出话来,忽看看刘涣所写的两首长短句,又细细读了他的文章,其才学之高,怕是望尘莫及。
刘涣一改狂妄,复又谦逊下来,对着众人微微笑道:“‘求败’狂妄,写得不好,还请诸位贤才多多包涵!”
众人听他话、观他面目,这才看得清晰,原来是个俊朗飘逸的美男子,举止之间,自有一派出尘出世的气度,以往在荆鄂两地不曾见过,难不成是后起之秀?又或是某处隐士高人之徒。
树大招风,故有嫉妒之人,可当下人多势众,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大家明面上还是称兄道弟,拱手相谈……
“哎呀,独孤兄真是惊世奇才,我看你这才学,定不在那刘秀才之下。”
“独孤兄,尽不知你是何方人士,师承何人?”
刘涣听得有人问话,微微欠身道:“诸位高贤不知,求败乃是黔地贵阳人士,身处蛮夷,乡野鄙俗之间,难免吝缘教化,驽钝而无知……好在浑浑噩噩之时,曾在老家乡的放牛坡上,被师父看中,收为弟子。师父自称‘烟波钓叟’,却不以实名相告,但他老人家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晓地里,他见求败可怜,便给穿给吃,传道授业,从寻常间的字词一直到圣贤诗书……当求败学有所成之时,师父却莫名逍遥远去,我找也找不到踪迹了……去年开春之时,求败收得书信一封,扯开一看,却是家师所写,家师缘尽缘散不必强求,但我实在年幼,缺乏历练。是若想进步、若想再见恩师,必要北上而来,才会在茫茫人烟之中寻到恩师踪迹……所以子一路披星戴月,跋山涉水,历经万苦千辛,终于到了这荆鄂之地……这不,听人常,曲江两岸,时有大才之人相讨相论,所谓是纵横古今,子心中激动,不忍前来请教,果然,诸位哥哥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啊……”
众人听他长篇大论,提及什么“烟波钓叟”,实在听也没有听过,但一联想,便就释怀了。毕竟有甚么样的师父,就有甚么样的弟子,你瞧他那名字——“独孤求败”,这是不把天下学子放在眼底呢。看他行文之间的气度,大有气吞万里之势,倒和那偌大名声的刘秀才极为相似,要是这两人遇上了,那才有意思呢……
“哦,怪不得了,独孤兄弟这般才华,原来是得高人指。我呢,便是你这般年纪,焉能写出这等诗词来?”
刘涣傻笑道:“嘿嘿,那是那是。可……听那刘秀才也是年纪轻轻,他怎能就写出哪些东西来呢?”
那人顿觉得言语之间的蔑视被他看穿,当即尴尬道:“嘿,独孤兄较那真作甚?你有所不知,传言那刘秀才是文曲星下凡,如何不了得?你我都是常人,可却没有兄弟这般福分,能遇上高人调教……哎……”
刘涣闻言心中暗想,“这他妈也太能扯了,文曲星都扯出来,愚昧不,倒有些自欺欺人。”可人家既如此回答,他也只好一笑了之……
众人又是寒暄几句,着着的,便到了江南日报上“神算子”的算术来,却是一个“鸡兔同笼”与“鸡鸭同笼”相混合的题目……
刘涣闻言,心中暗骂,“赵琦玮啊赵琦玮,你不装会死么?”他不忍长叹一声……
众人又见他感慨,当即问言道:“独孤兄有甚么见地?”
刘涣道:“哦,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这所谓的神算子出的这题目也是在有些儿戏了吧。”
“儿戏?如何讲?”
“嘿,这位哥哥你想,他这题目不是简单得很么。”
“简单?独孤兄,你才学了得自不消,可这算术题目却是极难的,便是江陵府的俊才们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有何难,我解给大家看啊!”
“愿闻高见!”
刘涣既要出风头,当下也不磨叽,挽起长袖,爽朗道:“哥哥们请看,鸡、鸭、兔三者,我们且以甲乙丙来代替,先把第一个笼子中甲乙的腿全砍了……”
不过一个三元方程,只是出得有些刁钻,牵扯到了次方的范畴,难免众人郁闷。这赵琦玮为了出这题目,怕是想了几个昼夜不止……
刘涣当下一一拆解,索性就着平坦的地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解析,他为了使众人看得明白,便按部就班,从无跳跃和推论,老老实实地将来龙去脉全部写了个清清楚楚……
作完后其长叹一声,道:“请过目吧……”
众人赶紧围拢过来,眼珠子全定到了地上。刘涣乘着这个空档,朝暗地里的刘三等人使一个眼色,就要离去。
有人却突然喊道:“独孤兄,你着急去何处?”
听得有人呐喊,大众的目光又被吸引过来,正惊奇地看着刘涣。
刘涣尴尬道:“哎呀……这……实在是唐突了,子来到江陵地界时,曾闻得有人谈起,贵地出了一个稀奇之物,都是为了女子设计的,传言物尽其用、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可子苦寻几日,仍不见甚么异常。这才一个寻找,却又有人起,是明日会有一场‘展销会’在这曲江边上兴起……”
“展销会?甚么展销会?我等怎从未听过?”
“啊?哥哥们也没有听过么?哎呀,我也是觉得奇怪了,这展销二字来得唐突,我查阅典籍也没找到,故而心生惦记……我还听,明日那甚么‘展销会’上,会有美人无数,向众人展示那精美之物,这……这……嘿嘿,有传世精美之物可赏、又有美人儿看,难免心痒痒的。这便要不辞而别,还请哥哥们莫要怪罪!”
“啥?有美人儿可看?你咋不早?哎呀,独孤兄弟啊,你这做法真不厚道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