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了。只是一会儿,就到了距离只有百步的程度。到了这里,老丁就不说十成,七八成把握是有了。当他正在聚精会神瞄准,想来个大开门时,一直在观察的巩凡却心中一动,伸手阻住了他。“老丁,省一发,没必要再打了。”
小船的逃走,一下把大船的士气沉到了谷底。巩凡看到有几个人一下呆得有若木鸡,直接愣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也有人在破口大骂,向海里扔杂物来发泄怒气,更多人左望右望,发现再没有逃生的路,一下抱着头蹲下,再怎么都不管不顾了。
“王泼五必在小船上。”很明显,这些人一幅失了主心骨的样子,一点士气也没有了,现在到了这里,早就进入了床弩的范围,但没一个人愿意去操纵,一支弩箭也没有出现。
一连串的爆炸和巨响,本来就已经让这些人慌乱到了极致,王泼五再一跑,这仗还怎么打得下去?
极度的沮丧让这些家伙漫骂不已,但是在没有把他们的船真正击沉之前,想让他们乖乖投降,那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他们人多,而巩凡他们绝对没有资格和他们打上一场接舷战,对这一点水盗们心知肚明,他们现在没有再放弩箭,一方面是不想再激怒水军,另一方面未尝没有想让水军先7∽,去追那艘小船,从而放过他们的意思。
爆炸把这些家伙弄得很惨。后世初上战场的新兵们,都有人会被大炮打得吓到尿都夹不住,湿上一裤子,就这还是久经训练之后的结果!
在黑人泰迪看来,这东西是个极度无奈之下用来应急的个产物,实在不值一提,但是用来吓吓这些从没见过的人,已经足够让这些从没见过火药惊人威力的家伙崩溃了。
黑人观察之后,回头微笑着说,“行了,我可以打赌,他们都已经尿裤子上了。”
虽说敌人没有了抵抗力,但肯定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作战的勇气没了,但逃走的力气总是在的。巩凡想了想,下到了机舱,打开加油盖,一股子熟悉至极的柴油味儿扑面而来。
机器早就完蛋了,这些柴油也成了无用之物。找了团大块的碎布,又拿了根弩箭缠在上面,伸到油箱里让它沾满了油再拿出来。
一连作了三支,这才拿到甲板,“老丁,就这点东西,你得真发准了,——打高些,给我烧了他们的帆,让他们在这里漂着,等回来再收拾他们!”
“您瞧好了。”老丁没废话,一连两发,全部上了帆。很快,巩凡就发现小瞧了这个柴油布团的威力,根本不需要两个,只一个就足以毁掉大船的船帆了。
这时候的船帆上为了耐用,上面全有桐油,柴油一烧上去,当真是油里见火,只一瞬就烧得有如一个大火炬也似,很让人担心会不会连船一起也烧了。
老丁呆呆的望着,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自己发出去的布团怎么就有这么大威力。他亲眼看到,那些哭爹叫娘的水盗们拼命的弄了水来救火,——那些家伙也是有喷水筒的,就像针管一样的原理,大毛竹子开个小口,后面有个杆子一推,水从前面小孔就喷出,几十个筒子齐对了两团大火喷去,那火却不灭!这火竟是不怕水的。老丁觉得活这么大,头一次脑子不够用了,件件事都看不懂了。
不懂就问,巩凡的年纪对老丁来说不是问题,建盐厂开始,这不过两仨月不到时间,作的事吓倒人。现在水军上下,动不动就爱跟人说,“我们家文书大人如何如何,怎么,不服?行,去哪里哪里去看看,绝对亮瞎你的狗眼!”
“公子,为何这火却是不怕水?属下看到,水浇上去,却烧得更旺了!”
“柴油啊。这东西比水轻,水一浇,它会浮在水面,仍旧燃烧。看起来就像是不怕水。”
郭伏威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哪里来的?此物水中作战当属第一!只上百发发过去,任它何等样大船,都只是飞灰!那里买得到?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