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有床弩,而且还有着水准不低的弩手,这让战斗形势一下变得严峻起来。巩凡没有犹疑迟疑,立即扯起风帆,把船偏着驶离,让两船之间离了远远。
绝不能同这些亡命徒去近距离拼命,那是犯傻。更何况船上还有两个没有分毫战斗力的重要人物,万一伤到一个,巩凡可不想任若海来跟自己拼命。
转眼就到了四百步以外,那船上的床弩又放了一次,却没了准头。在摇晃的海面和船上想进行准确射击,必须要能算计到海面的波动量,对方船只的位置,以及对方船随着海面起伏的程度,这不是人脑能一瞬间就计算得过来的。
到了这位置,敌船已经是毫无威胁,而相对的,老丁也没有了一办法。三艘船在海面上打转,谁也不想走,那艘大船横在游船和那船之间,拦路虎似的保护着船,虎视眈眈,而船就不停在一边游戈,像只狼一样在边上窥视。
“你在做什么?”郭伏威先是不动声色,后发现巩凡再没有凑上前的举动,只是绕着两艘敌船转圈子时,不由勃然大怒。“若敢临阵脱逃,我容得你,军法须容不得!”
“不急!拉开距离,有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们!”大声回答了郭伏威,三步作两步跳着到了弩炮处,“泰迪,得用上你的这个大杀器了!这个距离,捻子要留多长,才会在空中爆炸?”
在这个距离,已经无须警戒,众人都围上来看他两个操作地上的大竹筒子。得知这就是一大炮仗之时,无不啼笑皆非。这是想用响声来吓死这些水盗么。
可是两人全无玩笑之色,一脸严肃认真,对待这几个竹筒子显得极其谨慎心,似是什么危险得不得了的东西。在船上的人都对两人有些了解,看到这个无人再敢去嘲笑询问了。
泰迪剪好了长度,巩凡把竹筒放上弩炮,这下老丁再没法子不开口了。别人只需要等着看结果就好,可他不行啊。这般从未试射过的竹筒子,重心又不稳定,又不能直射,只能用吊射的方形来用,在空中随便翻几个身,神仙才会知道最终会到哪里。
“公子,黑提辖,这样子不成。的射这弩箭射得也多了,个得罪的话,这东西射出去根本就是翻跟头——莫现下只有十来个让的试射,就是来个一百二百都试不出个准头。——这东西就再好,那也得射得到他们才成,是也不是?”
巩凡两人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个没想到的问题。解决的办法就是一下子拉近距离,近到伸手可及,弩炮也可不用了,燃了扔过去就解决战斗了。可是这样一来,必定有人死伤。对方有床弩,虽只能单发,但穿透力极强,盾牌可解决不了问题。
“老丁,必须这么搞。办法可以想,但咱们不跟他们打什么接舷战,如果死上一个,咱们就得亏死——用你们比金子还贵重的性命,去换他们一堆狗屎?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这些水军因为家属的原因,都在慢慢的归心,这样的手下,真的是给块金子也不换,更何况,这船上那一个巩凡也不愿让他们去担这种风险。远远击沉就好,非要冲上去,那不是勇敢,而是犯二。“老丁,怕它翻滚,在上面绑上一支弩箭可好?能起个引导作用。”
“这法子却是好!”老丁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吓,这却是怎的?射了半辈子的弩,还要公子提醒这般作!有了引导,这把握却又大了五分!”
边上操帆的水军粗豪的笑道:“老丁,若只是五分把握却是不足。不然把船进到二百步上,却能增得几分把握?”
操帆的水军全是精选出来的老海狼,吃了近一辈子的水上饭,操船弄帆对他们来那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以游船这般出色的操纵性能,他们能猫戏老鼠一样绕着他们打二转,离二百步就是二百步,前后误差都不带五米开外的。
“七成,至少七成!”老丁不假思索得,“也只能是七成了——已是最大,就再近些也一般,除非一下近到百步之内!”
七成,乐观的估计就是十发能中个七发。当然,实战中不能这般,也许发十来发也在那三成不中的概率中,也很正常。